南岸晶子倒在地上,渾身塵土,嘴角不斷地溢位鮮血,肋骨起碼斷了三四根。

日思夜想的人,卻把自己傷成這樣,南岸晶子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然而,在意識到林然非常在意“神谷杏梨”、甚至這種在意的程度超出了自己想象之後,南岸晶子無論如何都生不起來林然的氣了。

因為……林然打她打得越狠,就表明神谷杏梨在他心中的地位越重。

怎麼又疼、又高興呢?

嗯,這個奇怪又離譜的邏輯,也就只有在她的身上在能說得通。

可是,接下來這十天時間,具體該怎麼辦,南岸晶子的心裡面真的沒有答案。

有太多需要圓的謊了。

她曾經想過,把神谷杏梨交出去,讓“南岸晶子”這個身份徹底消失,但若是那樣的話,她所有的野心,以及所有為此而付出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晶子?”

這時候,南岸一郎帶著幾個保鏢走了出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兒,非常意外,差點沒認出來。

他連忙跑過來,將女兒攙扶起來,眼神之中的冷意瞬間湧出:“怎麼會這樣?這是誰幹得?”

南岸晶子吐了一口血,隨後把父親的手給甩開,道:“不用扶,我自己摔的。”

聽了這句話,南岸一郎愣了一下,隨後重重嘆了一口氣,眼睛裡滿是無奈。

這裡是黑鷹聯邦,動手毆打女兒的肯定是黑鷹人,這讓他一個東本群島的首相怎麼報復?只能眼睜睜地受著,硬生生地忍下來!

“找醫生看看吧?”南岸一郎問道。

看到父親完全沒有替自己出頭的意思,南岸晶子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微微的失望之意。

其實,即便父親要報復,她也會攔著的。

但,她攔著,和對方連句話都不說,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質了。

“沒必要。”南岸晶子的話語中透著淡漠之意:“首相先生還是留在黑鷹聯邦,共商大計,我先回東本群島處理一點私事。”

說完這句話,南岸晶子便轉身離開。

哪怕腳步踉蹌,身體虛弱,她仍舊拒絕任何攙扶。

南岸一郎冷冷說道:“她回去處理什麼事兒?”

旁邊的手下茫然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南岸一郎,總感覺到自己女兒的身上忽然間發生了些許變化。

這種變化雖然說不清具體來處,但卻讓他的心底有種不安的感覺。

…………

“那個傢伙不正常,怎麼打著打著把他打成那樣了?”

在回去的車子上,林然回想著南岸晶子之前的表現,仍舊是一陣惡寒,並且對那種關頭所流露出來的迷離眼神十分不解。

難道這個首相之子有受虐傾向?

蒂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微笑著說道:“說不定呀,他就是看中了你呢,可以啊,林少將,男女通殺,真讓人羨慕。”

林然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覺得,南岸晶子有可能找得到神谷杏梨嗎?”

“他和死亡神殿的關係如此密切,自然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蒂娜說道:“現在就殺掉,未免有點可惜。”

她這句話倒是有點答非所問了,好像是在表明,即便南岸晶子找不到神谷杏梨,自己也沒打算殺了她。

停頓了一下,蒂娜又笑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這個傢伙最後看你的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

“你快別提他那個眼神了,差點親上來,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林然沒法細想剛剛的畫面,隨後問道:“所以,你覺得他找不到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