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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笛端著個木盆進來：&ldo;給你打了熱水，來泡泡腳。&rdo;

柳十七於是不去想那麼多了，開開心心地除下鞋襪。赤足浸入熱水，舒服得他喟嘆一聲，伸了個懶腰：&ldo;笛哥，還是你待我最好了。那華山派的假扮你根本學不出半分精髓。&rdo;

聞笛笑笑，在他旁邊坐下，徑直給他按起了痠痛的肩頸，聽他絮叨。

&ldo;說來也怪，這麼些年了還是同你一處時我最覺得舒服。封師兄不是對我不好，卻並未有你這般無微不至……笛哥，你幼時被爹孃收養，是那時就學著對我體貼嗎?&rdo;

聞笛解了他的束髮，青絲垂下時被他握了一把在手中，冰涼涼的。

他心悸片刻，無法訴說這些日子自己的煎熬，顧左右而言他道：&ldo;那時怎麼會明白這些，我只知你對我最為重要，其他人比不上，我也不屑拿旁人與你比。&rdo;

柳十七敏銳地察覺此言中另有所指，他抿唇，跑熱了的雙足從水裡提起來，下一刻就被聞笛握住腳踝挪到自己膝上，過了一雙帕子擦乾。

柳十七：&ldo;哎……&rdo;

聞笛握住他的腳心，指尖微微使力順著他的穴道按摩。他手上略加力道，柳十七不知被戳中了哪裡，笑個不停，想要縮腳卻被聞笛拽得很緊。

&ldo;別鬧。&rdo;聞笛正經道，&ldo;我替你舒筋活血。&rdo;

柳十七伸手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依然發出愉快的抽氣聲，他空餘的一隻腳四處亂搭，蹬了把聞笛的胸口。這一下若是別人，程度堪稱撩撥了，聞笛呼吸一頓，故意使壞狠狠地一戳他湧泉穴，痛得柳十七&ldo;嗷&rdo;一嗓子叫出來。

聞笛似笑非笑地重複道：&ldo;別，鬧。&rdo;

這次柳十七真老實了，扭頭去看窗外月上樹梢。

片刻的相顧無言，氣氛寧謐靜好。聞笛的目光鎖在眼底的腳踝上，他已經不是從前練刀太累、夜裡嚷著腿疼睡不著覺的小孩子了，他摩挲了兩把柳十七凸出的踝骨，在對方詫異望過來的眼神裡輕輕地拉過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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