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他們在漫長的地質年代裡生活所遺留下來的痕跡”

“其實這些痕跡,只能證明他存在我,不併能代表什麼了。繼續活著的人還是要吃飯,睡覺,結婚,生子的”

他們終於吐露出請我來的目的——讓我放棄。

我順其意說:“南宋有個叫劉義慶的,他在他的《幽明錄》說化石是望夫石,比喻婦女對丈夫的堅貞和思念”

亙古眸光一緊,又看看一旁沉默的丈夫。

亙古從疑慮中恢復談定:“死心罷了”她看了莫合老師一眼,便見他又起身離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公文袋。

莫合老師把公文袋遞給我說:“這是我們一點心意”

我眸光掃了一眼,是一份房產證明檔案。

亙古老師說:“這是林宇涵在陽明山購的一處房產,我們商議過決定轉到你的名下”

這種慷慨饋贈,我接受不了,明知他夫妻是拒絕我的追訪,可我總感覺饋贈之下蟄伏著屈辱。我一字一字的說:“我見他不是要分財產的”

“我們態度已經表明了……回去吧若男”

“他在臺灣?”

“不知道,我們真的是不知道他在那裡。我們只知道,你不見他,他會很開心”

我心被刺了一刀,可還忍著痛問:“你怎麼知道”

亙古老師沉默下來,我知道她在婉轉用詞,半晌後開口:“他是我親弟弟”

這句簡單不能再簡單的解釋,著實讓我無法接著逼問下去。

晚上我要求留宿一宿,亙古老師明白我的用意,便說:“他那時執意要離開這個家的時候,父親一氣之下就把他的房間改成了書房,是不打算讓他進這個家門的。”

我不在乎的說:“方便的話,我只想湊合一夜”

陪伴林宇涵成長的房間,雖然已經物是人非,可還能尋找到他彌留的印記。牆上貼上的陳舊宣紙上寫的《赤壁賦》揚揚灑灑,盡顯風流。是他留下來的痕跡。此刻我真羨慕那些考古學家,他們可以透過一小塊石頭上的印記,發現千年前的生活。看這這篇他寫的《赤壁賦》遙想他那時生活是什麼樣光景,那時他在想什麼?

“打擾了”

亙古老師一句打擾了,無法抑制正在伏床痛哭的我。幾個月來壓抑的痛哭終於在這曾經屬於林宇涵的世界裡,傾瀉而出。

亙古老師,扶起我,拭去我臉上淚水,我哽噎說:“從紐約到香港,又從香港到南京,又從南京來到臺灣,下一站我真的不知道該去那裡了”

亙古老師那張堅毅的臉,隨著她的聲音柔了下來:“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依然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哽噎:“他讓張正陽拿走了我的一條紅裙子。那是我的嫁衣。他是愛我的。這一路尋他,我回憶起許多與他的點點滴滴,原來我錯過那麼多,我時時在想,如果那時我……。。也許他就不會,我總覺得他的不幸是我一手造成的”

亙古把一本厚厚的影集,放在我手裡“這裡有他的過去,你應該徹徹底底的瞭解他”

翻開第一頁,是一位老太太的黑白照片。穿著肥大的旗袍,神態安然,目光迥異,正襟危坐一把太師椅子上,活像一尊佛。

老人的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寫著歲月滄桑,也是林氏家族的不堪回首的歷史。身邊的男孩的無邪的笑臉,拂去我心中憂傷。頭大耳尖,黝黑肌膚,典型南方仔。他的笑容不被慾望蠱惑,單純率直那時的林宇涵是多麼的幸福啊。

“以前我跟父親一樣,怨林宇涵野心大,又怪過張清雅把林宇涵領入商場,現在想想最大的錯是我們不該把他交給奶奶帶養,那樣他就不會知道林氏家族那麼多歷史,其實是這些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

“王侯將相,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