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和恩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蒼天有眼曲直自解。待五年約滿,在下自會重登平沙島,給貴派和天下同道一個交代。但今日,請您以大局為重,不要苦苦相逼,糾纏舊事了!”

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來有理有節。

即使是六大劍派的人聽了,也不乏有人暗暗點頭,多少覺得平沙島和曲南辛未免有些得理不饒人,大失名門正派寬宏謙和的風範。

曲南辛眼角餘光裡瞧見,不少人眼神裡都對自己流露出不以為然之色,不禁又羞又急,百年苦修的道心一時失守,頭腦發熱,厲聲喝問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百般狡辯的無賴之徒。你若真是問心無愧,卻為什麼拐帶走劣徒墨晶,如今又將她藏到哪裡去了?”

盛年搖頭道:“前些日子,墨師妹確實是與盛某在一起,可也絕對不是拐帶。”

曲南辛冷冷道:“你還敢抵賴?當日我平沙島弟子奉師門之命,要從東海邊的小漁村中接回劣徒,卻被你和丁原橫加截殺。不僅傷了晉師侄,更強行擄走墨晶,至今下落不明,有家難回,你們犯下這樣的無恥行徑,卻是為什麼?”

丁原忍無可忍,仰天笑道:“老虔婆,那日若非我和盛師兄到得及時,恐怕墨師姐已被你們殺人滅口了!錯過今日,丁某必會登門拜訪,向閣下討回這個公道!”

眾人心頭一震,幾乎沒有人會懷疑丁原說到做到。

曲南辛這個麻煩惹得可不小,淡言真人倘若在世,丁原或許多少還會有些顧忌,如今卻像脫去僵繩的野馬,天底下只怕沒幾個人還能壓制得了他。

有些正道有識之士忍不住暗自懊喪道:“這真是何苦來由?原本盛年、羽羅仁、丁原三人盡皆出身翠霞,來日可期為正道中流砒柱,可如今卻一個個被逼得反目成仇,連淡言真人也慘死雲林,直鬧得天陸風聲鶴唳,白白便宜了魔教妖孽。燕山劍派掌門蕭洗塵,輕輕搖頭,目視丁原,低嘆道:“可惜,可惜!”

站在他身邊的屈痕苦笑道:“說到底,這三人都是被我們一手給逼到對面去的。自己的師父被人害了,盛年又背上見色起意的惡名,自逐於師門,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一樣也不會給平沙島好臉色看。”

曲南辛心知肚明,平沙島與紫竹軒的冤仇已無可挽回,若不乘著今夜藉助六大劍派之力解決了後愚,日後東海平沙島永無寧日。

她厲聲冷笑道:“諸位可都聽見了,丁原如此囂張!不是老身有意苦苦相逼,實在是紫竹軒一脈欺人太甚!

“盛年,你當日在東海岸邊強行擄走劣徒墨晶,到底把她藏到了什麼地方?今日你若不給老身和在場眾位同道一個交代,我平沙島誓與你們周旋到底,不死不休!”

她這話說的義正辭嚴,悲壯豪邁,卻令無涯方丈也暗暗皺眉。

原本六大劍派圍剿魔教的天陸盛事,不知從何時起,竟逐步演變成平沙島與盛年乃至紫竹軒門下昔日恩怨的一出鬧劇,誰能說不是節外生枝。

更教無涯方丈反感的是,曲南辛話裡的意思,擺明是要把六大劍派一起拖下水去。

雖說眼下局勢盛年、丁原二人是敵非友,可終究還留有一絲周旋的餘地,不到迫不得已,誰也不願激反他們。

尤其是丁原,一旦大開殺戮,勢必無所顧忌,縱然最後伏誅,卻不知須得賠上在場多少正道耆宿的性命?

然而六派同枝,又是大敵當前,無涯方丈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下出言斥責,只能無奈的望向耿南天。

誰曉得,耿南天雙目半睜半閉,渾若不覺,當真是對曲南辛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極盡縱容。

無涯方丈見此情形,惟有搖頭苦笑,他畢竟是得道高僧,臉上絲毫不露怒容。

可旁邊的幾家掌門長老卻不幹了,禁不住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