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驚惶失措地叫道,他的神情告訴眾人,他並不是在說謊。眾人面面相覷,慌忙出了門,果然,只見著東南面火焰沖天濃煙滾滾,來救火的人擠成一團人仰馬翻。

“看來火勢控制不住了,諸位隨我來避一避!”許汜大叫了一聲,招呼眾人隨他離開,這些官員早慌了,自然跟在他身後,許汜跑到西側書房之外停下腳步,又說道:“我家中要物,盡數藏在書房之中,浮財被火燒掉便燒掉,有些東西事關重大,卻是不能燒的,諸位暫候,我進去將東西拿出來!”

眾人雖是心急如焚,但知州有話,誰敢不聽,何況看那火勢,一時半會還燒不到此處來,因此便在屋中候著。許汜帶著盧瑟和幾個僕人進了屋,便刻之後便都滿抱著東西出來,他先將一卷卷軸交與江州司事:“這是六百年前顧畫仙的真跡飛龍點睛圖,司事大人先請幫我收著。”

然後他又將一疊子帳簿模樣的東西交與一位功曹:“這是江州戶籍圖冊,功曹替我收著。”

見他走到自己面前,胡軫心知不妙,果然,許汜將一個貼著封條的木盒晃了晃,裡面傳來“嗵嗵”的聲音,許汜笑著對胡軫道:“胡別駕為人最是謹慎,這是知州大印,還請胡別駕替我收著,非我命令,不可開封。”

饒是胡軫狡詐多智,此時也只能陪著笑臉從許汜手中接過那木盒兒。

又分了幾樣貴重物品給諸人,許汜才道:“家中走水,驚擾了我等酒興,如今忙著救火,實在是無法招待,諸位先回去,替我保管好東西,等過幾日我再向諸位討要,現在請回吧!”

眾人早有離開之心,聞言自然是快步出了府邸西門,見胡軫磨磨蹭蹭地離開,盧瑟與許汜對望一眼,然後都笑了起來。

四、風月渾依舊,水館空回首(一)

所謂走水,當然是盧瑟的計策,交到胡軫手中的那個木盒,裡面雖然有響聲,放的卻是塊石頭,而不是真正的知州大印。|想|文|學可是上面貼了封條,胡軫不能當眾擅開,只是捏著鼻子吞下去,回到家中,也提不起興趣淫樂,待次日他向許汜繳還的時候,那盒子裡的假印,自然變成了真印。這一計策,倒不是盧瑟原創,在他記憶中的明朝,有人已經用過這一手了,他再拿出來,當然是輕而易舉。

不過事後發生的一切,盧瑟便不放在心上,他現在全副身心都放在如何讓自己元神更為壯大、同時學會使用符紋法陣之上。在江州人來人往,其中不乏藏龍臥虎之輩,特別是在那個叔祖盧漭身邊,盧瑟不敢入夢進通天幻境,因此次日稟過族中之後,他就回到了畈裡鄉下的盧莊。

此時正是踏青的時節,煙橋畫橋,水鄉春色,沿途所見,都是一派靈動的景象。而盧莊附近,因為開了梯田的緣故,更是顯得別有風味。盧瑟看到田在頭上的奇景,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有所成就的喜悅。

“在地球上時,我見到那些前輩修行者遊戲風塵,便心生嚮往,只不過他們能助一人助一時,卻幫不得世上普通人一生一世。而到了這個世上,修行之人高高在上,他們視普通人如草芥糞土,個個都只知修身不知修德,難怪遇見我這個功德體都那麼驚奇。修行之人,得天地鍾愛最甚,原本便應該以千百倍回報自然,可他們除了掠奪天地間的珍寶外便是逞勇鬥狠,好一些的也只是追求自己的永生神通,這種修行之道,非我所能接受。”他心中暗想:“我如今雖然還沒有什麼實力,可也要對自己許諾,將來如果有所成就,必不忘回覆天地人間!”

他心中有感,一念暗生,完全出於赤誠。他自己體會不到,可寄宿於喚魂木中的陳摶卻覺得通天幻境中一陣迷霧翻滾,那高塔上突然閃爍著一點亮光,亮光遊走於塔身,最終落在了高塔的最下一層,然後消失不見了。

“奇怪,發生什麼事情了?”陳摶目不轉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