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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倒是口氣大的很,不論貴賤,不論門第,皆富貴之,倘若天下的賢才都去了,秦國有那麼官來許嗎?〃旁邊一個稍胖一點計程車子回答道。
“寧兄此言差矣,倘若所有的賢才都去了秦國,那秦國得天下易爾,怎會沒有官來許呢?”
“杜兄所言極是,看來秦王勃勃野心,昭然若揭啊。”
年輕士子哈哈一笑,“寧兄真乃毒舌也,人家秦王雄才大略,到你嘴裡卻成了野心之輩了。”
胖士子慌忙伸手止住年輕士子,“杜兄慎言,這可是趙國行館,你在這裡誇秦王,豈不招來謾罵。”
“哼,人家秦王有如此氣魄,難道我連說都說不得了。誰要來罵,我杜某豈會懼之。”
這時鄰桌上的一箇中年文士站起來行禮道,“尊下何人,如此誇讚暴秦,莫非秦國jiān細乎。”
胖子一愣,連忙行禮道,“不敢,在下杜赫,杜某並非誇讚秦人,而是秦王此招賢令的確別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不論貴賤,不論門第’,請問如此氣魄,古往今來,何人可做到?我等奔走於列國,所為何來,不過是求得君王賞識,一展所長罷了。而秦王更是許下‘皆富貴之’的諾言,如此胸襟,請問六國君王,何人可做到?”
中年文士拱手為禮,“原來是名士杜赫,久仰。不過杜子身具大才,不為母國效力,卻為暴秦張目,惜哉。”
杜赫心中慍怒,“閣下何人?”
“在下蘇代,暴秦無道,屢屢欺壓鄰國。前不久秦王更是領軍入洛邑,妄圖染指九鼎,可惜九鼎豈是凡人所能觸碰的,而秦王更是遭受重創,前有傳言,說其雙足已被巨鼎所傷。如此無禮、無德、無謀之暴王,蘇某此次赴趙,正yù遊說趙王,合縱伐之。”
年輕士子站起來行了一禮,“原來是蘇子,久仰。不過,蘇子奔走於列國之間,行此無妄之策,豈非陷害他國乎。合縱伐秦,談何容易,前有貴兄長蘇秦,後有犀首公孫衍,結果如何,六國聯軍皆止步於函谷關前,不得寸進。何況蘇子乃周人,何不去為東周效力呢?”
蘇代雙眉一蹙,“尊下又是何人?”
“在下甯越。”
蘇代頭一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唯知稼牆苦,只願夜讀書’的寧子。寧子是趙人吧,秦惠文王九年,秦將司馬錯領兵伐趙,奪取趙國中都、安邑,秦惠文王十二年,秦將樗裡疾攻趙,虜趙將趙莊,奪取藺城。寧子不思量如何為趙國奪回失去的城池,卻在此非議合縱大計,豈非狂妄乎。”
甯越騰地站起來,憤怒的指著蘇代,〃蘇子名士,出此惡言,豈非無禮乎。既然你說合縱好,那我等現在就去秦國,破你的合縱大計。〃
蘇代傲然的抬起頭來,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請便。合縱大計乃天下所望,豈是庸人可破的。”
甯越行了一禮,“告辭。”
杜赫連忙站了起來,“寧兄稍待,赫與你同行。”
而在齊國的稷下學宮,一個年輕計程車子正在猶豫徘徊,他過去是極為反感秦國的,無奈秦王的這道招賢令太過引人注目了。只不過他對自己的學說能否受到秦王的重視,心裡也沒底,畢竟現在流行的是法家、墨家、兵家、儒家,甚至就連鄒衍的五德周始說都能受到燕王的看重,可惜他學的是道家。
“涓子何故苦惱,在此徘徊良久矣。”
這個叫涓子計程車子一愣,“哦,原來是周子,周子不去稷下講學,何故來打趣某。”
周子哈哈一笑,“講學,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你我之學皆不得君王看重,何必自討無趣。”
“周子是否要離齊?”
周子臉上現出惆悵之sè,“涓子何嘗又不是在思量離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