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嘀咕,現在又說她們是孩子了,真是一會一個樣,前些天她娘還說她跟二妞過幾年就是大姑娘了,走路吃飯啥的都要秀氣些,要輕聲細語……

蘇大妞可不自在了,她哪裡弄起來這個,小門小戶的,窮講究,也沒啥用啊,她覺得她以後肯定跟她娘一樣,嫁個莊稼漢子,費那勁學那些玩意幹啥,又不頂吃又不頂喝的,完全是折磨人嘛。

她是知道的,她娘瞧了隔壁張捕頭家的閨女,秀秀氣氣,斯斯文文的,還認得幾個字,完全是小家碧玉的模樣,她娘羨慕了,眼紅了,想讓她姐妹兩學學。

蘇大妞搖了搖頭,這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再說了,她不喜歡鎮上的人,她可不想嫁到鎮上,就算她家以後在鎮上定居了,她也要嫁回鄉下去,自在。

真是想得太遠了。

白凡跟高平高樂安靜的吃著飯,並不摻和這事。

蘇玉也端著碗開始吃了起來,她沒想過這個時候去衙門,現在因為那死豬肉引發的病,衙門的人都忙著呢,她何必過去添亂,再說了,小露她娘又不是今天就嫁人,急什麼。

吃完飯,蘇玉還是出了門,她交街白凡看著那些醋缸,她自己則是想出去買點東西,她覺得冬衣不夠,她準備再買些棉花,當然,她是不會去之前的布莊了,西街的鋪子有一大半關門,不知是因為那些鋪子將鋪子賣了,還是那些店主因為傳染病的關係將鋪子關門,反正,那邊冷清得很。

整條街也只幾家還開門做生意,街上的並不多,街道不遠處的巷子家家都是門戶緊閉。

蘇玉此時才發現,出門的人越來越少了。

相對於西街的蕭條,東街卻是熱鬧得多,蘇玉直接去了賣棉花的鋪子,現在冬天快到了,棉花又緊俏起來了,蘇玉走進去的時候正聽人說著:“我聽說啊,那沈家也要搬走了,還有杜家老爺,也起了搬離鎮子的心思呢。”

蘇玉眉頭一皺,沈家?杜家?這些好像是鎮上另幾家大戶吧,又要搬走?

另一坐在長凳上的婦人道:“誰說不是呢,都說怕被這病傳上了,都在收拾東西呢,就等著東西收拾好離開呢。”

兩個說話的是棉花鋪子的客人,一個是拿了舊棉被跟新棉花過來加工的,另一人是拿了新棉花過來製成新被的,這乾等著也無聊,她們一邊說話一邊盯著那鋪方彈棉花,顯得偷工減料。

蘇玉進來的時候那兩人婦人正說得起勁,根本就沒看到她。

蘇玉也不在意,她本準備去找那彈棉花的婦人問問這棉被的價錢的,坐在凳子的婦人卻是不樂意了,她制止道:“小姑娘,你幹啥呢,別耽誤別人幹活,我們都在這等著呢,你別插隊。”

蘇玉聞言,她想了想便退了出去,她心道,還是等會再來好了,這彈棉花的地棉花到處亂飛,細細的棉絮一不注意就會鑽入鼻腔裡,煩得很。

蘇玉離開了這裡,那彈棉花的婦人只是瞧了她一眼,那雙眼睛冷淡的很,她以為蘇玉是過來玩的,就沒搭理。

蘇玉沒往衙門那邊走,可是巧的是她在街上碰到張二舅了,張二舅依舊跟王捕快在一起,兩人穿著常服,表情嚴肅,正往街的那邊走呢。

蘇玉叫住了張二舅:“二舅,你去哪?”

張二舅聽到聲音便停了下來,他扭頭一看,見是蘇玉,臉上的嚴肅緩和了下來,他打量了一下蘇玉,問道:“你不是忙著制醋嗎,怎麼會在這?”

蘇玉笑了笑道:“準備買些過冬的東西。”蘇玉說完,又將張二舅拉到一邊,她小聲道:“舅,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小露她娘準備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