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熬不過冬天。

其實最主要的是外面沒有賣柴的,家中的柴火要過日子的,誰敢亂動?

反正啊,這被窩裡也是曖和得很,蘇家今年的棉被可都是新的,再說了,小寶三人擠著一起睡,蘇玉跟蘇大妞又擠進了一個被窩,曖和得很,確實也用不著燒坑。

蘇玉睡不著,盯著房梁看,看著看著,耳邊傳來了蘇大妞的呼嚕聲,這呼嚕聲跟催眠曲一樣,蘇玉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同一時間,杜府。

鄧杏兒躺在床榻上,用帕著捂著嘴,她又幹嘔了兩聲,床邊,一個大丫環急急的拿了痰盂過來,遞到鄧杏兒的身邊。

鄧杏兒見著痰盂臉上一片嫌棄,她推開那大丫環的手道:“拿這個做東西?”

那大丫環小聲的道:“姨娘不是不舒服嗎?”

鄧杏兒擺手道:“拿開拿開,呆頭呆腦的,一點眼色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事的。”

大丫環低著頭將痰盂拿了下去,她剛走兩步,鄧杏兒的聲音就傳來了過來:“小茉還沒回嗎?”

大丫環停下步子,抬頭道:“她才剛走,還沒回呢。”

鄧杏兒皺了皺眉:“怎麼才剛走,不是早就讓她去叫大夫了嗎?”

大丫環抿嘴不語。

鄧杏兒正要說話,胃裡又是一陣翻滾,她急急的用帕子將嘴捂住,可是這次,竟是沒捂住,那胃裡的東西全部從嘴裡吐了出來,不僅吐到了帕子上,連被子也沾了不少,鄧杏兒見狀,連忙掀了被子下了床,她看著床上的髒東西,又是一陣噁心。

那大丫環連忙放下痰盂,急急的走了過來,她問道:“姨娘,你沒事吧。”

鄧杏兒扔下手中的髒帕子,怒瞪她:“都這樣了,還叫沒事?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啊?”最近幾日,鄧杏兒的脾氣越來越大,她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興許是杜家少爺寵得太厲害,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就算她記得自己的身份,在這裡伺候人的丫環面前,她自覺還是高人一等的,怎麼說她都是半個主子。

大丫環不敢頂撞。

正罵著,另一個大丫環小茉卻是將大夫帶來了,小茉嘴巴比較甜,很會哄人,鄧杏兒喜歡小茉,並不太喜歡眼前這位大丫環。

小茉走進屋子,看到鄧杏兒披著單衣連忙將去櫃裡拿了件鼠皮的裘衣披在了鄧杏兒的身上,她輕聲問鄧杏兒:“姨娘,可別生氣,大夫在外面等著呢,讓小茶將屋裡收拾收拾,等看了大夫您再回來好好休息。”

小茉說完,給小茶使了一個眼色,嘴巴往床邊努了一下,她的意思是:趕緊收拾。

那位大丫環小茶低聲道:“奴婢馬上就將屋裡收拾乾淨。”她這話是對鄧杏兒說的。

鄧杏兒聽到這話,臉色這才好了些。

小茉將鄧杏兒扶了出去,鄧杏兒已經算是人婦了,又有丫環守著,那大夫又年老,所以並沒有避諱,直接用手搭著脈診的。

老大夫皺著眉,先搭了一會左手,後來又換了一下右手,似看不準似的。

鄧杏有些心急,倒是主動問了:“我是不是有喜了?”村中很多婦人懷孕都是這副模樣,她可是知道的。

老夫人的眉皺得更深了。

鄧杏兒見老大夫這番模樣,不禁有些失望,不是有孕嗎?

過了好一會,老大夫才放下了手,一臉沉思道:“這脈像未足月,像是有喜,又像是無喜,不如我過幾天再來吧。”懷胎二三的時候比較好診。

鄧杏兒聞言,連連說道:“好,好,那就三日後再來吧。”

老大夫搖搖頭道:“若是單診喜脈,那就十日後吧,三日後怕是也不準。”鎮上的大夫都去冶病了,都忙得很,再說了,又不是江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