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目光是在常謙身上的,可是自從剛才陳老爺說了那番不認賬的話之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陳老爺的身上,她淚光閃閃的看著陳老爺,又哭了起來:“果然是你命陳管事將我趕走的,我說他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呢,原來是你……嗚嗚嗚……”

陳老爺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常謙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陳家的家風,他可算是見識到了。虧她娘還說陳夫人如何如何會管家呢,要不是他娘跟陳夫人是從小認識的好友,如今也輪不到陳三姑娘嫁給他,不是說陳三姑娘多不好,而是陳家如今是商,而他家算是士,士農工商,商一直在最末流。

他也不知道她娘為何給他定下這門親事,不過無妨,他又不是長子,又不用立門戶,所以娶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自古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由長輩安排。

不過,他跟陳府三姑娘定親的事,遠在京城的祖父祖母可是狠狠的發了一頓脾氣,祖母還寫信來將娘罵了一頓,雖是這樣,依舊沒有改變孃的心意。

花蕊姑娘只覺得自己被陳老爺騙了,開始大哭起來,同時她還惦記著常謙,以為這樣可憐的身世,這位公子可能會多看她一眼。

她這想法還真是可笑,之前賣身葬父的時候常謙都沒有搭理她,如今自甘墮落,她再可憐又與常謙有什麼相干?

常謙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

陳老爺看到花蕊哭了起來,越發不高興了,他老孃還在後院養病呢,這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難道是咒他老孃早死嗎!

昨個花蕊哭的時候陳老爺還覺得杏雨梨花,美極了,可是到了現在,只覺得討厭得很。

花大娘看著漸漸圍過來的粗使婆子,她有些害怕起來,她忽然鬆開了花蕊的手,自個朝院門跑了過去,只見她推開守著院門的小廝,然後將門硬拉開了,她一下子就竄到了院外。

花蕊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連哭都忘了。

陳老爺看花大娘跑了,心裡想著,這花蕊是個沒主意的,看來這事很容易就壓下去,不曾想,那花大娘去了外面之後,不僅沒跑,還在陳府外叫了起來:“大家快來看看喲,這陳老爺老孃病重,他就在外面養了外室,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喲,將那外室睡過之後一個字也給,把人給趕了出去,真是黑心肝啊!”

不到片刻,陳府外面就圍了一圈的人。

花大娘見有人來聽著,嚎得更起勁了,唾沫直飛:“大夥瞧瞧啊,他們陳府太欺負人了!吃了還不認賬。”

睡了她侄女,還一個字都不想出,沒門!

陳府家大業大,那麼有錢,不拿點銀子出來,她可不會罷休!陳老爺想收拾她?呵,她可不擔心,這周圍都是人呢,等陳府給了賠償,到時候她就帶著一家老小離開這個破地方,手裡有了銀錢還怕過不上好日子,那樣的人是傻子呢。

再說了,她可以帶著花蕊一道走,等找個地方定下來,再給花蕊找一門好親事,一定得是有銀子的那種,是妻是妾倒是無所謂的。

花大娘這一次是下了狠心了。

陳老爺聽到花大娘這樣撒潑耍賴的嚎得人盡皆知,他又氣又怒,喊道:“來人,給我把這瘋婆子給綁起來,送到衙門。”

花大娘聽到這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送衙門,你憑什麼將我送到衙門,我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你這就惱羞成怒了!大夥瞧瞧,這陳府的人竟然是這樣一番嘴臉,真真是想不到。”

花大娘也是傻,她這樣鬧,就算贏了,陳老爺會給她好處?

那肯定是恨不得撕了她,也不知道她那腦袋是怎麼長的,竟想不到這點。

陳老爺氣極了,他憤怒著指著花大娘,衝旁邊僕人喊道:“還不趕快去,任由這瘋婆子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