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司大人到!”竟是沒有喊花色的名字。

白君澤不管那麼多,牽著花色便進了議事廳。

如今已是未時,尋常這個時候百官早已下了宮門前往機構署事去了。如今這議事廳卻是擠滿了人,花色不敢胡亂觀看,只是手心已經汗溼一片。花色餘光看見哥哥也在,除了哥哥外還有幾人穿著尋常的服飾,皆是年輕人。花色自然不知所以。

“神司大人可是怕我吃了你的美人?”花色與白君澤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聽見颯禁在龍椅上調侃。眾人鬨笑出聲。花色臉皮本來就薄,如今更是紅了一片。想到剛剛是由白君澤牽著自己進門的,雖然跨了門檻白君澤便放開了,只是好似全都被人看到了。二人的一舉一動從進了宮門便有人監視,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也是正常。

寧皇瞭解白君澤的脾氣,知道他不會解釋,因此嘆了聲氣道:“神司大人與花色姑娘倒是恩愛。”

這一稱呼讓在一旁的林兮之輕微的蹙眉。帝王家的一句話說出來那都是有用意的,白君澤已經是如此維護花色,這寧皇這般說話到底有什麼盤算?

寧皇又道:“花色姑娘,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花色已經跪在地上,聽聞此言更是俯下身去回道:“吾皇萬歲。”這般回話根本就是驢頭不對馬嘴,但是花色卻知道不能叫寧皇牽了鼻子。

這般場景,剛剛的話花色哪裡看不出來暗潮湧動?只盼著自己不要說錯什麼話惹了麻煩上身才好。

“姑娘是神司大人的嬌客,快些起來。”說著揮手竟是讓人攙扶花色起身。

堂下之人面色各異,白君澤依舊不為所動。花色卻是聽出來不對勁。寧皇這般說話,豈不是指責白君澤的不是?白君澤只是臣子,寧皇才是君主,哪有君主不能得罪臣子的?這豈不是指責白君澤有叛逆之心?

如今在眾人眼裡花色與白君澤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若是白君澤有個不是,自己豈不是同謀?如此一想花色冷汗便下來了。但是又不敢亂說話,生怕讓人挑了毛病,只好裝作聽不懂,羞澀的笑笑。

寧皇又道:“花色姑娘,右邊之人你可認得?”

花色不用看也知道他問的是林兮之,點頭道:“家兄!”但是想到哥哥在戰場上不凡的表現,又不敢說出他的全名,真真是為難不已。只是一會,便出了不少汗。

“學生林氏兮之見過寧皇,吾皇萬歲。”說著拜倒下去。

林兮之的話說完,聽到不少倒吸氣的聲音。且不論這林姓與當年那個權傾朝野的林氏有什麼關聯。

寧國先皇在世時對林家頗有不滿,如今的寧皇受先皇影響,對林家也是頗有不喜,這學子倒是膽子大!哪裡是林兮之膽子大?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況且若不爆出名諱,後面的戲還怎麼唱下去?

寧皇聽到林兮之說這話無甚表情,只是“哦?”一聲,而後對著劉友問道:“你又是何人?”

劉友如今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縱火一事確實是他所為,當時只不過出口惡氣。看到林兮之與林千舫無恙雖然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也沒想到再做些什麼。誰知道被報了官?

報官其實是小事一樁,憑著父親的權勢,輕鬆擺平也就是兩句話的事。誰知道公堂又出現一名指責自己荒唐事的另一人。那府尹也是個討人厭的,不巴結自己就算了,還以官小做不了大主為由將自己送到了刑部。在知道事情鬧大了之後劉友也曾向父親求救過,只是一直沒有回應。如此又是一番折騰便進了金鑾殿……

若是隻在地方解決還好,到了金鑾殿自己父親那小小的官職怎麼能替自己擺平罪狀?越想越是害怕,劉友恨不得就此鑽進那個地縫裡不被人發現才好。如今被高位上的皇帝一問更是絲毫形象全無的趴在地上,面上涕泗橫流哭道:“皇上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