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硬是猜了個痛快。

“說什麼呢!”

寶玉把帶頭起鬨的幾個敲了爆慄,隨後,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削官奪爵?”

“為什麼?陛下這是坑人啊!”

舉人們全都氣了起來,要抱打不平。

無恥啊,真個無恥!

下流啊,也是真個下流!

他們以為水英光是個明君,可是明君的話,有這麼玩人的?

聽聽,幫他做個選擇,要全了他的心意……

水英光讓寶二爺幫他選擇,是服用?還是養起來七竅血玲瓏?

可是最後呢,直接捏碎了!

二選一啊,那是選哪個,全都他麼的是個不對……

“不行!咱們去敲金鼓,告御狀!就算是當朝天子,也不帶這樣玩人的!”

“對,咱們是文人,文人有聯名上奏之權,咱們去敲金鼓,告御狀!”

群起激憤,真個嚇著了寶玉。

他攔住這些要和水英光講道理的舉人們,笑道:“幹嘛?都幹嘛去?我這是跑回來偷著樂呢,生怕被誰拽去再當官……

你們沒聽清楚嗎?是告老還鄉!

哪個告老還鄉再次啟用的,官職和爵位會比原來的小?”

寶玉幾句話樂壞了眾人,他們知道寶玉的心思,此時的這種情況,已然是意想不到的驚喜了……

寶玉回京時跟他們講過,這七竅血玲瓏的事情,水英光是真個起了殺心。

那三日後再回京的聖旨,分明是水英光在殺他還是降罪於他,在這上面拿捏不定……

寶玉輕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咱們的諸般謀算,總歸沒把媚眼丟給瞎子看……

水英光吶,真個是千古名君!”

聞言,趙貴寧哆嗦了嘴皮,心疼道:“二爺,您也不看花了多少銀子,別的不說,就您的一首詞,光十扣紙就是一萬八千兩白花花的足銀呢。”

“那個錢不白花。”

“我知道,是讓陛下懂得您服了軟,在謙虛自己坐井觀天。

如今識得愁滋味……明著是通篇言愁,其實是說您成長了,明事理了,可是……”

“沒事,那錢不白花,咱有的賺。那一首詞,可是算計了……”

“你小子少點得意,算計個豪商沈千沒關係,要是招惹了沈千背後的那人,小心喝涼水都塞牙。”

寶玉還沒說完,突然有人冷聲說話。

他轉身看去,發現甄公公從他的屋裡走出來,直接衝他伸出了手掌。

上下顛動掌心,跟要銀子似的。

“您這是?”

寶玉有點呆。

甄公公眯眼看他,磨牙道:“陛下要你小子的底牌。”

“啊?”

寶玉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

甄公公更氣,咬牙道:“還在自作聰明?就算你有千般謀算,難道能瞞過陛下的眼睛?

你小子弄了個餓殍遍野圖出來,又不在上面題詩,明擺著是想在朝堂上寫出來吧?

陛下說要看看,你小子本來打算要寫出個什麼文章出來?”

“哦!”

寶玉恍然大悟,笑道:“您說這個底牌啊,這又不是底牌,差點把晚輩給搞懵了。”

“什麼?不是底牌?”

甄公公愕然張嘴。

寶玉攤開手掌,莞爾笑道:“準備使用出來的,自然都不是底牌。不過您要那篇文章,晚輩還真沒有……

那篇文章是預備在朝堂上朗讀出來的,晚輩沒本事落紙。”

沒本事落紙?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