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撲。

奪魄金環聲色不動,在懷中掏出一個海碗大金光閃閃的奇怪金環,環成橢圓,護手是活的,有一根白金鍊可以套在手腕上。外表上看,像是玩具。

他將衣袖往上一撩,現出手腕上一截蛟皮護手套,將白金鍊釦環,扣上護手套的鉤鏈。

白金鍊長僅尺餘,但護手套內卻暗藏機巧,可以射出一段天蠶絲的長短,金環可以飛射一丈二尺之遠。要不知這套中之變,定然一命難逃。

他那小金環可以內外崩出八把斷金切玉的小刀,可以用來切割鎖拿,端的靈巧辛辣,十分難纏,栽在環下的人,確是不少。

但見金芒一閃,人影疾射,向三煞迎去。

三朵劍花幻出無數銀星,向左右急射而至。

金芒驀地一漲,勁風怒號,響起一聲聲劍吟,人影乍合乍分,三煞各退五步。

奪魄金環屹立中間,而含冷笑,他手中金環變了,環外現出八支小金刀,像一個小輪,在發出奪目光華。

俞家三煞的三支長劍,劍尖下一尺處,鋒刃缺了一道傷痕,其大如豆,深有四分。

“再接我一環!”聲出人閃,金環疾吐。

三煞同聲暴吼,三面分襲奮身槍攻。這次他們小心翼翼,三支劍進退配合得天衣無縫,陣勢相當穩紮。

陰風客戟指金陵大俠,厲聲叫道:“輪到你了,小輩,撤下劍來見過真章。”

金陵大俠不疾不躁,慢騰騰地抄起長衫下襬,現出腰中緊貼腰肋的長劍,將衣快納入腰帶,不溫不火地拔出一把銀芒閃爍的長劍,徐徐越過激鬥之處,向陰風客走近道:“久不動劍了,手生著呢!姓易的,你上,你那護手拐聽說了不起,也許我莊幼俠今天得埋骨南陽府,請啦!”

“你是南陽的莊幼俠,王一瓢的高足?”陰風客正色問。

“說金陵好聽些;金陵莊幼俠,正是區區在下。快上!別廢話了。”

“邪魔外道,有什麼了不得?哼!讓你三招。”陰風客故示大方地說,其實他心中凜然而驚。

“莊某心領了,接著!”他搶前兩步,若無其事地挑出一招“天地分光”,這是武當的八封劍法起式,但在莊幼俠手中使出,已經有些不同了,分劍之際,只有徑尺的振幅,看去沒什了不起,不起眼。劍上發出的劍氣,也似乎少之又少,聲勢並不駭人。

王一瓢乃是武當俗家弟子中,惟一能承張三丰的絕學,且更能發揚光大的弟子,超塵拔俗的一位奇人。

他不容於武當玄門正統,一氣之下絕口不提武當二字,埋首深研絕藝,將原來的招式加以更神奧的變化,大有青出於藍的趨勢。

武當的絕學一焏掌,以往不傳俗家弟子,但王一瓢得天獨厚,早已領悟其中秘奧,自己苦研有成,另創一種專破內家氣功的摧心掌,也就是後來譽滿武林的“綿掌”。

金陵大俠莊幼俠和奪魄金環李玉琦,皆是他親炙二十年的得意門人,一身絕學比起目下武當掌門追魂三劍玄同,雖不高亦不會低。所差的僅是火候而己。

陰風客也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劍到,他護手拐向上微揚,向左跨了兩步,將劍閃過右側。

“咔!”金陵大俠一聲叱喝,銀星一沉,突又斜掠而出,但見銀芒飛射,八方齊至,捷通電閃,由異宮轉到離宮,劍氣刺耳銳嘯,將陰風客罩在銀芒之中。

“錚錚錚”連聲鏘鏘交鳴,劍拐在電光石火似的剎那問,竟連交三次,雙方各退三步。

“哈哈!咱們換了兩招,你早該不讓的。”金陵大俠笑吟吟地說。在這生死交關之際,他仍然輕鬆之至。手中銀星徐揚,又待進擊。

陰風客羞得鬼臉泛赤,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他話說得太滿,說是讓人三招,豈知只讓了半招,便被迫得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