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笑著拍了拍手,奔來幾條大漢將狗牽走。杜昕言從樹上掠下,忍不住嘆息,他怎麼栽得這樣慘?

“咦?你板著臉幹什麼?難道是我逼你說的?唉,小杜原是無心,早知道信不得。可惜說出來偏生又好聽得緊,不信也想聽哪!”沈笑菲眼睛亮晶晶的,清澈得能映出藍天白雲。

她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杜昕言卻看得愣了,有這樣一雙清澈眼神的人竟然詭計多端!

她窈窕苗條的身段,纖纖細細的手,都給人一種嬌弱無力的慵懶感覺,卻能讓自己屢屢上當。他總算有些明白了,不能以貌取人,說的就是沈笑菲。

“京城小杜姑娘堆裡混久了,以為女人見了你就化成水了。”沈笑菲閒閒一句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敢,在下被沈小姐玩弄於股掌之間,唉,甘拜下風!”她居然看出他在想什麼?杜昕言心裡馬上警覺,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眯,卻搖頭做懊惱狀。

沈笑菲湊近了幾分,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嘖嘖道:“聽說杜公子一眯眼,有人就要倒黴了,這人會是我嗎?”

杜昕言怔住,這個女人對他了解多少?

沈笑菲已低下頭去,看几上擺著的一局棋,再不理他。

杜昕言順勢一看,棋盤中白子迂迴,佈下珍瓏,步步引黑子入局。現在的局勢是黑子入甕尚有一缺口。他素來臉皮厚,沈笑菲不趕他走,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離開。見她觀棋局,便笑道:“沈小姐為何不堵死這缺口?要知道白色佔上風,一旦這處黑子養氣成活,局勢就說不得了。”

沈笑菲凝視著他。清朗的臉,微翹的唇,天庭飽滿開闊。謊話脫口就來,不急不躁。這樣的人能輕易被困死?她搖了搖頭道:“佈局至此,我已無法掌握黑子的走向。一個人再狂妄,也不能幫別人把棋走完的。世間之事,變幻莫測。笑菲當適可而止,不可以己之心度他人思量。杜公子不妨試一試。”

杜昕言一笑,以食中二指拈起黑子打劫。

沈笑菲布這棋局早已走了無數次。熟絡的粘上一子。兩人一撲一圍,專心致志,渾然忘了時間。

太陽偏西,花園裡渡上一層溫暖的橙色,暗暗晚風鼓起衣袍。

杜昕言落下一子,長舒一口氣。見沈笑菲專心棋局,螓首低埋,露出頸後一段雪白肌膚,細小的絨發被陽光渡上一層金黃色,柔順貼服。心神為之一蕩,暗道縱然她被毀容,風姿之美,倒是自己見過的第一人。

沈笑菲研看棋局,抬頭微笑:“果然另有奇招是笑菲想不到的。這棋未知輸贏,卻又下不了啦。也許將來有機會再繼續吧!沈大人來洛陽是想知道笑菲的真容如何,還是江南貢米一案?杜大人只能選一樣。”

杜昕言棋下完了,走出了白子之控,心情大好。他好奇沈笑菲相貌,但相貌他遲早會看到,錯過這次機會,他卻不見得能知曉江南貢米案的內情。杜昕言當即答道:“我都想知道。不過,最想知道的還是沈小姐如何在短時間內能破了江南貢米案。”

沈笑菲有些遺憾,懶懶的說:“其實很簡單。是監察院在江南道的暗探幫我查的。”

“什麼?”杜昕言失聲驚呼。

沈笑菲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這令牌杜昕言當然熟悉。正面印了監察院的金字,背面印著江南司三字。正是監察院十三司之江南司監察御史的令牌。

“杜大人,監察院有十三司分轄全國十三道。可是呢,江南司監察御使卻有兩人。皇上說了,誰先破案,誰就是正使大人。”沈笑菲聲音一冷,“杜昕言,見了上司還不行禮拜見?”

杜昕言想也不想,雙手一拱:“杜昕言見過正使大人。”

“呵呵!”沈笑菲笑得肚子疼,指著杜昕言說,“杜大人,你什麼時候聽說江南司有兩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