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國家都是皇族把權,關於這條律法,眾國都有。

“那父王淹死宋鑫,還有什麼錯?父王和本郡主當日都在船上,宋鑫指使船伕撞擊遊船,好多路人都能作證。”面對眾位如狼似虎的目光,曼允沒有一絲慌張,反倒有著一股皇家兒女的氣勢,震得眾臣不知怎麼回答。

最後還是宋太師反應得快,“小郡主,口說無憑。你與九王爺受傷了嗎?我兒子可丟掉了性命!”宋太師一拍桌案,上面的菜餚跟著抖動,一些菜屑濺到地上。

戰焰一下子升高。

曼允冷笑,這宋太師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要證人是吧?朱飛,帶船伕上來。”曼允一出口就咄咄逼人,和她那張清秀可愛的小臉,一點沾不上邊。

別看她年齡小,一張嘴卻能說會道。光是這樣,就算九王爺不在場,這孩子也能獨當一面。

席旻岑嘴角微微帶著笑容,允兒還是這幅模樣好看。比起在他懷中做只乖巧的小貓,更加可愛動人。但越是這樣,她吸引的人卻越多。目光冷不設防射向九階之上的寶座,別以為在他面前掩飾再好,他就看不出來。

可惜……席旻岑眸子中一閃而逝的恥笑。他和曼允,沒血緣關係。而那人,卻有。單單這個理由,那個人的—切心思,都是空談。

史明非捧著一杯酒,俯視著下面的狀況。他不是沒想過勸解,但九王爺和宋太師,都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勸了,也是白勸。

船伕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東張西望。特別是前面一個老頭,眼神似要把他吞了。

“小……小民叩見……皇上。”船伕雙腿顫抖的往下跪,結巴了半天才吐出這話。

“別緊張,照你當日所見的,如實說來。”史明非事前找過九王爺,也問過這事的經過。當聽見宋鑫想搶曼允回府,染指她時,直接破口大罵宋鑫死有餘辜。既然不能保全兩方,他只能偏向一方了。

宋太師露出絲慌張。

這個船伕,正是柳鶯那艘小遊船的船主。當時看見有大遊船撞來,他害怕惹禍上身,跳進水裡,不顧寒冷,硬是游到岸邊。回去之後,不僅船沉沒了,還得了幾日風寒。

“小人那日把船劃到湖中央,九王爺就抱著落水的小郡主,突然出現。然後……宋少爺帶著兩個公子哥,直朝遊船撞來。小人怕事,就逃了。”害怕皇上不信,船伕末了還加句:“岸上好些路人,也瞧見了。”

儘管隔得遠,但從岸邊還是能看出,是大船撞擊小船。

宋太師臉色鐵青,一雙手緊緊握住酒杯,似乎酒杯跟他有仇,不捏碎了;心裡不痛快。

“原來是這樣啊……”史明非故意拖長尾音,煞有其事的望向宋太師。

宋太師能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也是個有腦子的人。當即道:“小兒並不知九王爺在船上,所謂不知者無罪,九王爺不能單單為了這個原因,就殘害了鑫兒的性命啊。”

這個也有點道理,好些大臣都幫著宋太師附和。史明非不好說什麼,倒是曼允突然砸碎一隻酒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宋太師,你不是宋鑫,怎麼知道他不認識父王?”

上好的白玉杯,碎成幾瓣。啪一聲,大殿又重複安靜。

宋太師腦袋卡殼,一時擠不出話來。

曼允緩步走向大殿中央,“宋鑫作奸犯科多次,父王不過是懲惡揚善罷了。這種英勇行為,本就該值得誇耀。但宋太師一味包容兒子,讓百姓活在壓榨之中,你可對得起你的烏紗帽?”

曼允吐出的話,一點不像八歲孩子。句句直中要害,迫得人喘不過氣。

席旻岑聽著曼允維護他的話,原本低沉的心情,頃刻變得陽光明媚。嘴中低聲重複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