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入時中途猛然滅掉,再到剛剛容身的艙室頂部燈光再次亮起,如果將這三件事情聯絡起來,基本可以斷定兩點:首先,這處飛船殘骸雖然早已損毀,但似乎還有部分能量設施仍在運轉,從而提供照明;其次,考慮到如果此處殘骸真的在6500萬年前損毀了,那麼飛船自身儲存的能量絕對無法維繫至今還在運作的照明系統,因此,飛船殘骸只是一個媒介或轉化器,而能量的源頭則可能來自地球本身!”

齊林漸感有些眉目,隨即繼續閉目沉思:“地球自身的能量又來自哪裡?地震?火山噴發?還是地層中蘊含的礦物質的化學反應?都有可能。但不管怎樣,飛船殘骸總要與地層有所接觸才能實現能量的傳遞,因此當務之急是找到接觸面,然後就可以找到能量的傳遞方式和根本源頭!殘骸上面是淡海水面,應該沒有產生能量的可能;而且一路走來,這處尼比魯殘骸的面積極大,要想找到水平的邊緣,卻不是短時間可以辦到的,而且從殘骸邊緣汲取能量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因此可以暫時不坐考慮。那麼,只剩殘骸下面了!”

雖然齊林不是地質專家,但特種部隊的全方位速成訓練和多年商海沉浮的豐富經驗,卻已將齊林的思路磨練的極為凝練、高效、直指要害。

想到這裡,齊林再將曾經看到的兩道垂直而上的水簾,以及中間飄浮而上的巨大氣泡聯絡到一起,能源來自於殘骸之下的判斷變得更加篤定起來。

“對,肯定是殘骸下面,地底!也許就是火山噴發的岩漿提供了熱量,又被尚在運轉的飛船某個部件轉化為可以照明的電流和噴射向上水流的動能。”齊林心中漸漸清晰起來,“既然如此大量的水流能夠被泵上,那麼區區幾個人的質量應該也不是問題,說不定,可以鑽進那些大氣泡裡飄上去呢!”

齊林的想法雖然有些異想天開般的荒唐和虛幻,但絕境之中的人卻往往將之奉若希望寄託,畢竟,如果人沒有了希望,那麼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也便失去了源泉。

想到此處,齊林決定先下去看看。於是齊林招呼一聲鐵骨三人,便隨即按照自己腦中早已想好的路線,開始尋找向下而去的路徑。

確如鄧若智所言,飛船殘骸內部到處都是長長的走廊和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極難分辨方向,猶勝迷宮複雜。但齊林的想法卻很簡單,所有的路口均向右轉,只要有樓梯就下,這可是齊林在部隊特訓時學到的法寶:絕境被困時,左右逢源遠不如一條道走到黑來得有效!

腳步早已不復輕盈的感覺,用沉重二字來形容似乎也已不夠,也許是拖拉,也許叫磨蹭,但不管怎樣,四人還在互相攙扶著繼續向前。

幾乎完全相同的走廊、房屋,幾乎完全的色澤、視覺,沒有變化,沒有起伏,只有光線有規律的從黑暗轉為光明,又從光明進入黑暗,如此週而復始,不斷迴圈。

只是,這個飛船殘骸就像一個多層的蒸籠,越向下走,四周的空氣越是灼熱,走到最後,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如雨下,渾身的衣服也幾乎被慢慢剝光,只剩一件貼身內衣勉強遮住要害部位。如果不是怕這三位生活在以正統儒家理教盛行的明代朋友鄙視自己的輕浮,估計齊林早已將內褲也脫光了,反正這裡只有四個大老爺們,誰怕誰啊!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五六個小時,也可能是一整天、兩天、三天甚至更長的時間,疲憊、飢餓乃至麻木、恍惚的感覺不斷傳來,但齊林知道絕對不能停,因為此時四個人沒有可以補充體力的食物,如果一屁股坐下來,可能就再也不願或者無法重新站起,唯有不斷的走下去,走下去!直至找到逃離的通道,或者一頭栽倒,就此死去!

就在齊林感覺自己真的虛脫的就要栽倒之時,鄧若智正在拼盡全力擰開又一扇外觀尺寸完全一致的艙門。

突然,鄧若智如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