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知道他病重,連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薛凝碧卻說:“這皇榜是太子懸賞的。”

原來是太子向全國人民表明他對父皇的孝順之心,或從大的意義上講,所謂地“宣化孝道”。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子可是眼巴巴地等著皇帝寶座空出來的人,若說他心裡有多盼著父皇長命百歲,讓他做白鬍子太子,鬼都不會相信。

眼看繡房就要到了,薛凝碧告訴她:“其實這府裡還有一個病人,已經臥床好些日子了,難得今天旬休,你要不要趁便也過去看看?”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可我實在……”早就聽說文氏病了,可對於去文氏房裡探病,俞宛秋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就怕會生一些措手不及的事。

薛凝碧那雙洞察世事的眼泛起了憐惜的笑意,安慰著說:“沒事,我陪你去,咱們稍坐一會兒就走。”

俞宛秋還在猶豫,扯了個理由說:“看病人總不好空著手,還是下次吧。”

薛凝碧馬上表示:“這好辦,我房裡還有半筐蜜桃,回去拿一些就是。”

俞宛秋便點頭依允了。文氏臥病,自己於情於理,確實應該去看看,她可是幾次帶著禮物去山水園拜訪過,來而不往非禮也。

於是兩人相攜著去了文氏房裡。文氏一見俞宛秋,眼裡先閃過異樣的光芒,然後很快又凋謝了。

俞宛秋不禁苦笑,府裡都表現得這樣明顯了,難道她還不肯死心麼?若真認了沈鵬為父,改姓沈,和沈淵就成了兄妹,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早該爛在肚裡了。

文氏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所以對薛、俞二人的態度就談不上多熱情了。何況也確實病體支離,一張臉白得��耍�畚焉釹藎�嵬鵯錛蛑輩桓頁��矗�荒茉諦睦鋨堤荊赫饢荒棠討慌掄嫻陌靜還�衲炅恕�

沒了那層指望,文氏也沒什麼話想對俞宛秋說,不過客套了幾句,就冷場起來。

這時,外面有丫頭稟道:“三少奶奶來了。”

竹簾掀起,嬌小玲瓏的林蘭馨走了進來,她一慣能說會道,有她在,氣氛活躍了許多。

她坐了沒多久,外面又報:“大少奶奶和姨奶奶來了。”

俞宛秋正納悶呢,沈湛的妻子裴氏一向眼高於頂,怎麼會紆尊降貴和何姨娘同進同出,待看到來人,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姨奶奶指的是沈湛的妾小范氏。

小范氏是沈湛的表妹,他**範孺人的親侄女。只因範氏孃家出身太低,即使是親表妹,也做不了侯爺獨子的正妻,只能做妾。

俞宛秋素日極少和沈湛的妻妾打交道,主要原因是,裴氏是那種典型的三白眼,看人總給人居高臨下之意,尖酸刻薄之感,叫人看了就不舒服。

照常理,這樣的人和丈夫的妾侍應該是處不好的,就像文氏和何姨娘一樣。可偏偏這位三白眼的裴氏和小范氏關係最好,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有裴必有範。甚至連說話,裴氏表了什麼言論,範氏必附議。

總之,這妻妾二人組是沈府一道奇異的風景。即使已經看了好幾年,俞宛秋至今仍很迷惑,沈湛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能讓妻妾親密無間到這種程度。

幾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後,俞宛秋正欲起身告辭,林蘭馨先開口道:“我們別在這兒吵著二少奶奶休息了,不如到我屋裡去吧,正好三少爺的朋友送了個哈密瓜,我們去把它開銷了。”

林蘭馨熱情相邀,於是一行人又移駕到她的住處,邊吃蜜瓜邊閒聊。

其間,裴氏一反常態,不僅始終笑容可掬,對俞宛秋尤為熱情。凡是俞宛秋起頭的話,必是她第一個接上,然後範氏次之,林蘭馨和薛凝碧反而插不上嘴了。

種種跡象,讓俞宛秋不得不心生疑竇:如此這般曲意巴結,到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