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衝陣!”蔣舒拱手道。

沉瑩道:“末將亦願往!”

能不能打,鍾會最清楚。

別看秦軍只有兩三萬人,但大部分都是騎兵!

這種天氣,吳軍步卒出去不是找死?

秦軍一向以野戰聞名天下,來的還是秦國第一大將杜預……

如果來的是別人,鍾會或許沒有這麼大的壓力,但杜預就不同了。

鍾會若是沒記錯,此人出山至今,從無一敗!

當然,若是把自己的五萬精銳弄上去,不計傷亡,說不定能趕走秦軍。

但這是鍾會最後的底牌,如果在此地折損太多,回去怎麼震懾江東豪強?

“閉城自守!敢言戰者,斬!”

許昌城中,吳軍一片唉聲嘆氣,感覺這天更冷了,紛紛縮在一起抱團取暖。

鍾會巡視諸營,越看越是心驚,吳軍士氣之低落,對嚴寒之畏懼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此情此景,別說敵軍攻城,他們自己都扛不住了。

“為、為何、何秦人不怕冷、冷?”營中吳軍牙關打顫,竊竊私語。

“秦、人都是邊地的蠻夷,出、出生就不怕冷,聽說越冷他們就越厲害,馮颯大戰知道不?司馬昭二十幾萬大軍在雪地裡被拖垮了……”

“這麼厲害……丞相豈不是也會……”

一句句言語傳入鍾會耳朵,讓他更加煩躁,“拆除城中木堂,砍伐城中所有樹木,宰殺軍中戰馬牲畜,供將士取暖,糧食每日限量供給。”

既然不能退,不能戰,那就只有耗下去!

城下。

杜預也凍得牙關打顫,秦軍其實並不像吳軍看起來這麼不怕冷,不少戰馬被凍死,士卒也凍傷不少。

真正不怕冷的是羌人士卒。

為了震懾許昌吳軍,才擺出一副不懼嚴寒的架勢。

人的名,樹的影,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鍾會果然中計。

杜預這單薄的身子有些扛不住,每天抱著手爐,躲在馬車之中,才堅持到現在。

不過為了鍾會,還是果斷的趕來了。

戰爭就是如此,時機稍縱即逝。

把鍾會堵在許昌,棋盤上的優勢便傾向於大秦。

攻不攻打許昌倒是其次。

“再添些柴。”杜預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乾柴填進去,火焰旺盛,杜預才感覺好多了。

“都督為何不趁鍾會離城的時候突襲之?”周旨年輕氣盛,不懼寒冷。

“二十萬大軍,我軍攻之,勝負難料,鍾會若死,江東權柄落入陸氏之手,內有陸凱,外有陸抗,江東固若金湯,江東難定也!只需纏住鍾會即可。”

“如此說來,都督會放其生還?”

“不是放,而是我軍沒有留下他的實力,時間一長,鍾會自會相處應對之法,此番吳軍北上許昌,本就是失策,鍾會精疲力盡,則無力攻打淮泗,江東錯失良機!鍾會之長在謀人,而非謀國。”

鍾會從來就不是穩紮穩打的人。

周旨大笑起來,“鍾會一向自負智謀冠絕天下,未想今日被都督所趁,可見其人不過如此!”

杜預澹澹道:“不可掉以輕心,鍾會成名二十餘載,自有可取之處。”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