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頭牲畜陸陸續續趕回西都。

前後三四萬的羌胡俘虜押解回來。

西都城一日比一日熱鬧。

不過楊崢覺得把人全送回來不是個事。

西海大草原,大鹽湖,也不能就這麼空著。

以前就設定了牧戶管理不擅耕田的胡人部落。

現在到了用的時候了。

楊崢把驍騎營挪到草原上,在西海湖的正北面建神威堡,以控制東西肥沃的草場和鹽湖。

寒風一日冷過一日。

第一場大雪降臨時,張特還沒回返。

而斥候在十多天前斷了訊息。

楊崢打沮渠和月氏才用了二十多天,張特領著精兵強將出去,兩個月還沒回來。

這讓楊崢心中有些不安。

這時代最危險的不是提著刀槍的敵人,而是老天爺。

一場冰雹,一場暴雪,張特他們就交代了。

尤其是在這西北之地,自然環境極為惡劣。

樂極則悲,萬事盡然。

又等了將近半個月,河湟冰雪封凍,斥候才披著半身冰甲姍姍來遲。

凍得話都說不出來。

楊崢心急不已,但這個時候,只能先救斥候。

讓大夫醫治。

好在能當斥候的,都是軍中精銳,身體強悍,灌了半壺溫酒,以冰雪揉搓全身之後,才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大、大捷,張司馬與、二都尉轉戰千里,前後攻羌胡三萬軍,連下伏羅川、莫何川、大非川、龍羊峽等地,西海湖周遭盡歸我軍!因大雪封閉路徑,張司馬暫留伏羅川約束俘虜。”

伏羅川即為歷史上吐谷渾王城所在。

至此,吐谷渾的核心之地皆歸楊崢。

楊崢又感動又激動。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才稍稍平復激動的心情。

劉珩大笑道:“哈哈,將軍當個鳥的護羌校尉,依我看,乾脆稱王算了!給我們一人封將軍噹噹!”

一言既出,堂中落針可聞。

不少將領目光灼灼的看著楊崢。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他們在曹魏麾下,不過是什長、伍長,名不見經傳,在駱谷中浴血激戰,九死一生殺回武功城,卻被棄之如履,心中對曹魏已經沒有多少忠誠可言。

姜伐野依舊一副唯楊崢馬首是瞻的模樣。

彭護臉上不動聲色,但眼神卻在不斷變化,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而杜預的臉憋的通紅。

楊崢的目光迅速掃過眾人,勃然變色道:“混賬東西,怎敢發如此狂悖之言?我楊崢受國重恩,豈能行此不忠不義之事?來人,把這廝拉下去砍了!”

杜預的神色在這一瞬間恢復正常,但看楊崢的眼神卻變的更復雜。

姜伐野資歷最老,急忙站出來,“不可不可,劉將軍出生入死,勞苦功高,今日醉酒,一時語失,還望將軍恕罪。”

劉珩卻跳了起來,“什麼受國重恩?這地盤是將軍一刀一矛打下來的,關曹家屁事!你今天就是砍了我,我也要說!”

這廝腦袋是被門夾了?

弄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我現在就砍了你!”楊崢拔出刀子,動作異常大,但速度卻並不快。

姜伐野連忙抱住楊崢,幾個相熟的將領抱住劉珩往外拖。

堂中頓時鬧得不像話。

楊崢罵罵咧咧的,劉珩還梗著脖子大吼大叫。

直到被拖了出去。

楊崢氣的把刀扔在地上,“反了這廝!”

杜預大概看出楊崢並不想懲罰劉珩,拱手道:“將軍息怒,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