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從容優雅的語氣說出來,侍雪只覺得有股寒意竄上全身。

“盟主如此抬舉我一個婢女,真是不敢當。”她儘量保持語氣平和,“只可惜世間萬事並非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盟主就不怕失算嗎?”

“當然不能事事如意,但是隻要達成一半,也算是不小的成功,不是嗎?”黑羅剎忽然敏感地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你那位公子似乎正往這邊來,那我也不多做叨擾了。”

臨走時,他又陰陰地笑了笑,“我看雪公子似乎還是個童男,說起來,你可比薛小姐幸運許多啊。”

他的身影才剛剛消失,房門就被雪染從外面撞開,一身的落雪,一臉的震怒,劈頭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公子。”侍雪不確定他是否有看到黑羅剎從這裡離開。“出了什麼事情嗎?”

“有外敵潛入雪隱城。”他走到視窗,“為什麼不關窗?”

“剛才……覺得有些熱。”她遲疑著,再一次將黑羅剎的事情隱藏起來。

雪染回身看著她的臉,“真的什麼事也沒有?”

她堅定地回答,“沒有。”

“我已下令全城搜查,你這裡我派留了十人看守,所以千萬不要隨意走動。”他說話的時候,外面的腳步聲已經接踵而至。

她衝口而出,“如果公子那邊有事……”

“無論有任何事,都不許你出去。”他強硬地下令。

“城主,初舞公子和行歌公子求見。”有門人在外面稟報。

他拉開門,初舞和行歌都站在外面。

“出了什麼事嗎?”初舞問的和侍雪一樣,他的目光掃向兩側,“如果靠這些人保護侍雪稍嫌太弱。”他笑著指指自己的鼻子,“不如我來陪侍雪好了。”

雪染哼了一聲,行歌悠然插話道:“你難道忘記雪染公子說過的話?雪隱城的人不需要外面的幫助,更何況你現在受傷未愈,還是不要逞強了。雪染公子,若有在下可以盡綿薄之力的地方,儘管提出。”

“暫時不必。”他難得表露出一分客氣。“若真有心,就不要到處走動,以避嫌疑。”

他穿過眾人,衣襬卷著飛舞的雪花而去。

行歌與初舞對視一眼,像在商量該怎麼做。

侍雪扶著門說:“行歌公子還是先帶初舞公子回去休息好了,外敵今夜已經造訪過一次,應該不會再來,初舞公子的身體也需要多靜養才行。”

“竟讓侍雪為你操心,”行歌戲謔地打趣,“初舞,你小心雪染公子生氣。”

“我得侍雪青睞是我的魅力使然,他生哪門子的氣?”

兩人笑著也離去了。

侍雪轉身回到房內,撥亮了燭火,滿屋通明之下,她才可以努力平靜自己幾乎快要崩潰的心——

她真的萬萬沒有想到,黑羅剎竟然會以她的身世來要挾自己也要挾公子。

那塵封了十二年的往事早已化作塵煙,深埋地下,如今被挖掘出來後,還帶著一股幽冷詭異的味道,讓她避之不及,想忘也忘不掉……

是的,忘記……她原本就記得這一切,只是從不曾刻意去想,所以才“暫時遺忘”了十二年。

十二年前,她只有五歲。五歲的孩子也許並不懂人事,但不代表什麼都不明白。

那一夜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闖進她的家,她的父親在一團混亂中護衛著家人,當她害怕的哭著衝到大廳,正好看到父親全身是血倒下的一幕,記憶中只依稀記得兇手使用的招式身法,正是她此後看了十二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雪隱七式!

正如黑羅剎所說,當時不過髫齡年紀的公子當然不會是兇手,而那時在世的人唯一能使用這套劍法的,就只有老城主雪容。

當她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