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悅一呆。

奚平把氣喘勻了:這見了活鬼的押運船隊,提督是家賊,總兵是家賊家的家賊……呸,我他孃的舌頭快繫上了。

林昭理以為自己抓到了礦上家賊的尾巴,準備給他安陽殿下肝腦塗地地除了這一大害,狗屁也不知道,是紛繁複雜的南礦上的「底層」。

安陽本人就是家賊頭頭,收到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討好,大概十分感動,隨手給老林安排了一趟去西天的奢華客船。但她也只是「中層」,因為她也沒料到,派去護送林昭理上路的人是個貨真價實的邪祟,早勾結好了同夥,等做掉老林這個築基就出來端鍋包圓——呂承意這個無常一才是這場黑吃黑遊戲裡的「高層」。

奚平成功地混進了真邪祟總壇,一邊假裝神像吃供奉,一邊偷聽他們密謀,自以為是一屁股坐在了眾生頭頂,一覽眾山小。誰知飄太高,反而被遮住了視線。

他對奚悅說道:這事賴我,我疏忽了,以為盯住了不平蟬就萬無一失。我早該想到,安陽在礦上一手遮天,每天還要在林昭理面前裝模作樣,要不是姓林的大傻子捨不得勞動她,估計她都混進對方內部自己查上自己了——這麼個人才,怎麼可能只給林昭理安排呂承意一個勾魂使。

奚悅從來沒有見奚平這樣焦躁過,連上次在潛修寺,他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命自己去偷銘文,態度都跟沒事人一樣,害得奚悅以為真沒什麼事,險些抱憾終身。

奚悅正直地提議:不如我們乾脆出去,和他們對峙!

奚平將他腦袋往下一按:你可別出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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