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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你將暮雲扶起,肩膀朝外,把我的手搭在箭桿上。”夢蝶拿著他的衣袖引著他走到床前,搬了一個木凳,於仁之在上面坐定。於仁之對夢蝶說:“喊醒她”。夢蝶依言叫了幾聲,暮雲睜開雙眼。
她看到夢蝶俊俏的臉上淚痕未乾,又瞥見於仁之矇眼坐在床邊,她是何等聰明之人,想明白此節,對於仁之說:“難為你了,大哥”。於仁之:“事關姑娘清譽,只好出此下策”。暮雲:“嗯”。於仁之:“沒有麻藥,等下你關閉五識,這裡有夢蝶照看,很快就好”。暮雲勉強坐起,衝於仁之說:“嗯”。她將內力聚以全身,入定不動。於仁之問夢蝶:“你試試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夢蝶纖手伸出,不住的上下搖動,暮雲視作惘聞。夢蝶:“她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於仁之:“現在可以把我的手搭在箭桿上了”。夢蝶將暮雲宮裝斜著扯開,她拿著於仁之寬厚的手掌放在箭桿上。於仁之左手離她肩膀三寸外,右手伸出二指,夾住箭羽。他衝夢蝶說:“隨時告訴我箭身出來的情況”。夢蝶:“是”。
於仁之真氣佈滿雙掌,頭頂漸漸有白氣冒出,鐵箭一寸寸的向外吐出。夢蝶第一次見到如此深的傷口,強忍著害怕緊緊盯著箭身。箭頭勾動,漸漸露出半身,夢蝶:“就要出來了”。於仁之悶哼一聲,二指一用力,整枚箭被他用大力甩出,釘在遠處的門框上。暮雲肩膀中箭處鮮血濺了於仁之一臉,傷口裡的肉,也被箭尖帶起。夢蝶一聲驚呼,暈倒在床上。
於仁之左掌捂住暮雲的肩膀,藥粉被他用真氣散入傷口,她血流如注之勢,即刻停止。於仁之真氣不停,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落。他感覺傷口不再有血流出,緩緩撤去左掌。暮雲體內有於仁之渾厚的真氣與氣海中的自有真氣合為一處,幽幽轉醒。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夢蝶,伸手撫摸著她的秀髮。她抬頭望見於仁之頭頂上的白氣散去,衝於仁之說:“大哥,妹子沒事了”。於仁之:“棉布就在床沿上”。暮雲看到肩膀撤去的半邊宮裝,羞得臉色發燙。她將棉布包裹手臂,快速穿好衣服。
暮雲:“夢蝶妹子怎麼了”?於仁之:“估計是看到方才我拔箭時,你傷口流血不止,嚇暈了過去”。暮雲一笑說:“你現在能把眼罩摘下了”。於仁之:“送我出去後再說”。暮雲穿上絲雲鞋,將於仁之扶起,扶著他一步一步的朝門外走去。這一刻,暮雲心底一個聲音響起:“要是能一直這樣牽著你的手走完一生該是多美好的事”?
她故意放慢腳步,希望這段距離越遠越好,可是終究走到門外。她極不情願的開啟屋門,於仁之邁步而出。暮雲衝於仁之說:“已經到了門外”。於仁之伸手摘掉棉布眼罩與暮雲相對而立,他發現暮雲的雙眼中竟有如晶石般的淚滴凝固。他極不自然的伸出厚重的手,替她拂去淚痕。他語氣柔和的說:“傻姑娘,怎麼還在哭”?暮雲破涕而笑說:“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於仁之:“你不該衝上替我擋箭的”。暮雲:“是啊,於大俠功夫冠絕天下,小女子自不量力,非要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於仁之頓時語噻,他拍拍腦袋說:“你知道,我以前有很多事不曾對你說,是因為這些事太過久遠,太過漫長,我不知從何說起”。暮雲:“我能感覺的到那些事一定令你很傷心”。於仁之:“今夜都告訴你了吧”。暮雲:“不,我好害怕,害怕你講完後,我們便要永遠分開”。
於仁之又一陣的沉默,暮雲的確是他碰到最懂他的人。自從他隱跡江湖後,他以為他的內心不再起任何波瀾,他以為他以後不會對任何人動情。可是眼前的這位佳人所做之事總是能激起他心裡最柔軟的角落。他把心一橫對暮雲說:“你不知我的過去,不覺得委屈麼”?暮雲:“縱使委屈也勝過與你分開不能癒合的傷痛”。
於仁之望著天上的明月,和閃耀的星光,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