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映照得江山一片迷濛,孟還真看海的眼神裡帶著迷茫之意,似是不知道前路何方。而此時略帶羞澀的模樣,面頰微紅,看在薛牧眼中,有一種別樣的柔弱美,偏偏又知道這貨大概比薛清秋還強,柔弱二字怎麼也用不在她身上,這種感覺很是怪異。

應該說這是一個很理想主義的人吧,這種人在任何社會大概都過得不會太舒坦。所以鄭武子認同的是姬昊,哪怕覺得他有些剛愎,也不會去認同孟還真。那種不現實的態度,會被認為異想天開或者乾脆就是胸無大志。

至於鄭武子說的“天下第一美人”,薛牧倒沒有那麼明顯的感覺,畢竟他見過的江山絕色實在太多了。千年之後趨於安定的生活和豐富的物資,這是千年前的混亂之世不能比的,出美人的機率肯定比千年前大多了。

但必須承認,孟還真確實很美,絕不遜色於她的徒子徒孫們,在這時代妥妥的天下第一沒跑了。

星月宗根本就是個選美宗門嘛,祖師都美得冒泡。

但薛牧此刻倒沒有什麼泡妹子的心思,他的心思全在怎麼“逆因果”,怎麼回去。那邊還在生死血戰呢,他是來這裡尋找九鼎合一的線索,跟著孟還真觀察分析還算是正事兒,哪裡來的泡妞心情。

即使他知道孟還真一推就倒。

兩人已經靈魂交織過,這種級別其實比肉慾高多了,也比當初秦無夜的靈魂沾染還強,他對孟還真有最天然的親近和喜愛之感,孟還真當然對他也是一樣,這是發自靈魂的烙印,不需要任何言語。

否則她怎麼可能隨便拉著一個男人的手跑來跑去,對他莫名其妙的身份連問都懶得問,因為她覺得細節不重要,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人就夠了。

和薛清秋挺像的,當初薛清秋也不問薛牧哪來的,她們看事情都直指本質,不糾纏雞毛蒜皮。

兩人一時靜謐,只有海浪衝刷礁石的聲音,帶著奇特的節奏,讓人的心情趨於平靜。

安靜地站了不知多久,孟還真忽然開口了:“我和姬昊有幾個戰友,這些年來大家四處斬邪除煞,頗有成效。那天在海天島你救了我,就是在斬殺一個很強的真煞……”

薛牧道:“恐怕我也是多事了,以你的功力和心境,不可能被煞所侵。”

“倒也未必。”孟還真笑笑:“有人幫一把總是好的,何況還啟發了我新的功法,這對最終之戰有益。”

“最終之戰?”

“是。我們多年除煞,世間煞體的成型速度沒有我們殺得快,現在已經越來越少,還剩一個最強的完美煞體,我們滅不掉。有幾個朋友正聯手將它逼到無人的冰原,到時候大家合作,一起引動天道的最強一擊,徹底淨化乾淨,這天地就剩一些零星之煞,慢慢除掉就行。”孟還真道:“我此前的佩劍在數月前的一次戰鬥中損毀,重新鑄了一把,先回來取劍,再去冰原和他們會合。”

薛牧笑道:“劍還沒鑄好,你等不及了,就跑海外去除煞?”

孟還真也笑笑不答。

薛牧問道:“你在等劍,那姬昊在外面幹嘛?”

孟還真沉默片刻,低聲道:“大概是在……籌備勝利之後的事情吧。”

薛牧不說話了。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姬昊的劍已經改稱天子劍了,他自命天之子,怕是已經準備好一統六合,代天牧民了。”

薛牧轉頭四顧,卻不見人影。

無痕道老祖嗎?

卻聽孟還真道:“囹圄,你走開點,我不和藏頭露尾窺人隱私的下九流玩意說話。”

囹圄笑道:“我卻偏喜歡陰得他們哇哇叫還不知道誰幹的。你不聽,難道還能阻止我說?知不知道姬昊前些日子見了誰?”

孟還真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