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他一直專注地看著電視節目,我則在極力搜尋有什麼可以讓我們聊聊天,到最後卻發現我們兩個從未有過什麼共同話題,通常說不到三句就吵起來了。

所以,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我們倆吃晚飯,我把碗筷拿到廚房,他跟進來幫我收拾東西,本不太寬敞的廚房由於我們兩個同時在場越發顯得有些狹小了。

“對了,你父母同學聚會,怎麼兩個人都去了?”我一邊刷著盤子,隨口問了一句。

他把剩下的吃的放進冰箱,順手把幾個過期的調料給我扔進垃圾桶裡,“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爸媽是高中同學,認識的都是一幫人,當然有聚會一起去了……”

“是嗎,那還真得挺有緣分的,”我笑笑,把洗淨的盤子碼在一起。

“當然了,他們那會兒還是同桌呢,”他說著,冰箱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話音落地,我們剛好同時轉身。

這似乎是我們第一次,以這麼近的距離面對面站著,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卡妙:

因為我是走著去給米羅送飯,所以那天晚上,他執意要親自送我回家。

“你不知道,這邊小流氓可多了,我還是送送你吧,”他用這個理由說服我,還沒等我說什麼,已經拿著鑰匙穿戴整齊和我走出家門了。

“哪來什麼小流氓,我看即便真的有,現在就站我跟前呢吧?”

“嘿嘿……”他鎖好門,把鑰匙揣進口袋,咧嘴一笑,一排整齊的小白牙曝露在空氣中,“不錯,你終於開始瞭解我了。”

“嘁,”我不屑的對他做了鬼臉,揣著口袋,走下臺階。

“等等,”他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的身子拉到他跟前,“你這圍巾怎麼系的,彆彆扭扭的……”

他的手指靈巧的整理著我的羊絨圍巾,弄好之後,替我把大衣的領子緊了緊,別說,果然比剛才四面透風的感覺暖和多了。藉著樓門口的燈光,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他這號人也有如此認真的表情。

一個過街天橋,我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他給我講他小時候的故事,將他小學時候經常逃課出去玩,所以初中被父母送進了一所嚴厲的寄宿學校,在那裡他結識了愛歐里亞;我們還聊起了這邊原來是什麼樣子的,說這條馬路原來只有3米多寬,路兩旁有高大的白楊樹可惜都砍了;最後甚至討論到了附近哪家的早點比較好吃,哪家夏天賣的西瓜最甜……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天空是純淨的藍黑色,沒有云彩,只有這個城市裡難得一見的滿天星斗。我們趴在天橋的欄杆上,看著下邊川流不息的汽車,亮著尾燈,看著遠處燈火闌珊的街景,炫著霓虹。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用幾個月都不曾瞭解過的東西,花一天,一個晚上,一個小時,就統統搞定了。從小到大,我同學家住的離我都很遠,我從來沒在學校之外的時間裡,和一個朋友呆到這麼晚,可是現在不同了。

“其實……我……”跟我告別的時候,他忽然支支吾吾,“我抽菸喝酒打架,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孩子……”

我停下腳步,望著他,“然後呢?”

“然後……”他好像沒料到我會這麼問,“我告訴你就是想要你知道,我沒有其他人嘴裡說得那麼好,我這個人毛病挺多的。”

“噢——”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走過去,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很鄭重的語氣告訴他,“別擔心,在關於你的那些傳言上,我從來都不相信別人所說的——也就是,我壓根兒也沒把你看得多好。”

“喂,你這也太坦白了吧,給我點兒面子好不好?”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