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夜裡”

米羅:

我到今天才知道,可能自己早已經練就了傳說中千杯不醉的酒量。

那麼喝,我竟然還很清醒。

連酒精都不能麻痺自己,我活著可真是失敗。

“你丫沒事吧?”艾歐里亞滿嘴酒氣的過來關心一下我。

“沒事兒,今天你洞房花燭,陪新娘子去吧。甭管我了,我一會兒打車回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的天氣可真是不錯,有風,不那麼悶熱。

車子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下了車,抻了抻僵硬的脖子,辨別了一下東南西北。

大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除了路燈亮著,偶爾幾輛車飛馳而過。

翻出口袋裡的香菸,叼了一根兒在嘴裡,打火,手不太聽使喚,打了幾次才點上。不用著急回家,家裡沒有人等我。

我看了看那個天橋,轉身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站在橋上,扒著欄杆,抽菸。菸灰隨著風四處飛舞,如同祭奠時燃燒的灰燼。

我們第一次在這個天橋上聊天,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順著欄杆,我坐了下來,像一個沿街乞討的乞丐一樣,大大咧咧,伸直兩條腿擋住路。翻著眼睛看著天空,黑藍色的,沒有星星。

媽的,這叫情景交融嘛,幹嗎非的把自己弄得這麼傷感?

這個時候,那傢伙大概已經躺在溫柔鄉里,無比纏綿呢吧。

可他曾經是我的,我的啊……

我笑了一下,這算什麼,放手了就應該瀟灑一點兒。米羅啊米羅,你不是一直以為自己夠灑脫嘛,怎麼事到如今,卻拿不起,放不下呢……

是啊,我可以騙卡妙,可以騙小艾,可以騙沙加,可以騙所有的人,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這些日子,我們朝夕相對。他,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我親手毀了我最愛的卡妙。把他弄得遍體鱗傷,還要一遍一遍在傷口上撒鹽,眼睜睜看著他掙扎,等著他麻木。

然後告訴自己,這叫長痛不如短痛。

“米羅……你他媽的真殘忍……”我靠著欄杆,閉上眼睛喃喃自語。

“哎,你看那個人,怎麼躺在那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由遠及近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我感覺到遠處過來的腳步聲,似乎不是一個人。

“不是死了吧……”|||死了?我像嗎?

“過去看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到。

我警惕起來,但是並沒有睜開眼睛。這個時候還出來閒逛的人不多,出來閒逛的好人更少,不會是看上我的錢包了吧?

來人在我跟前停住了,第二個聲音說到,“喂,老兄,你沒事兒吧?”

看來不像是壞人,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之後,跟前是一個英俊的男人,襯衫敞著最上邊的兩顆紐扣,袖子高挽起來,很休閒的樣子,正彎著身子笑著看著我,看我是不是曝屍街頭。

“沒事兒,謝謝,”我挪了挪,抬頭看了看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十分漂亮的…應該是男人吧,哪有女人能長那麼高,還那麼平,“我可能,喝多了。”

“還能自己回家嗎?”他繼續問道。

“沒問題,我家就在附近,”我笑笑,“謝謝。”

“那你就別睡在這兒了,很容易出事兒的,”他身後的男人忽然開口說到,然後對他的同伴說,“小撒,既然他沒事兒咱們就走吧。”

果然是個男的,雖然聲音也很溫柔。

“嗯,”那個被他叫做小撒的男人直起身子,對我說,“你也快回去吧。”

還沒等我說什麼,他轉過身,對同伴伸出一隻手,那個漂亮的男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