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城主……”江蘺面無表情道,“癰疽瘡瘍終是病患,若不除去早晚會成大禍,我殺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到底是你身上的病……養癰遺患,忍一時可,忍一世難。李玄磯苦笑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她終究是我地弟子,你怎能說得如此難聽?”

江蘺凝目注視於他,言辭間意味深長:“倘若你只將她看作弟子,我便要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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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76。逐令】………

李玄磯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只是皺眉苦思,過了片刻才道:“她是怎樣逃出去的?”

江蘺聽他這樣問,便簡明扼要地將當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提到凌白,他既恨凌白背叛,又恨自己識人不明,言語間卻只淡淡掠過,並不夾雜絲毫的情緒。1——6——K;;;。

李玄磯聞言,心下約莫有數,又問:“這麼說,小丁她如今是同凌白在一處?”

江蘺道:“他們是否在一處尚不打緊,要命的是風竹冷似乎也得到了訊息,正派兵到處搜尋,甚至連河陽道口都封了。”

李玄磯眼皮微微抬了一抬,眸中隱有暗潮洶湧,他不說話,放在棋枰上的手指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收緊了,忽然間舉手一揚,只聽“啵啵”聲響,數枚棋子俱被他甩入湖中。這正是他最擔憂的事情,若洛小丁真到了風竹冷手中,局勢便立刻大變,他被人拿中軟肋,事情便再沒有轉圜餘地,到時要麼任人宰割,要麼魚死網破,始終都是處於劣勢,弄不好,還會賠上浮雲城一城人的性命,這樣的大罪,他如何能當得起?

江蘺接著又道:“城主,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設法趕在風竹冷之前找到洛小丁,無論如何,洛小丁不能活著……”見李玄磯眼中冷光暗閃,顯而易見已有不悅之色,這話裡便多了幾分懇求之意,“城主,該舍則舍……”

李玄磯只覺頭痛欲裂,忖思片刻,方緩緩站起身來,負手立於湖邊。他輕輕一嘆,嘆息聲幾不可聞:“若真能捨棄,我一早便舍了。”

江蘺語重心長道:“你是一城之主。身負守護浮雲城之重任,不比尋常之人。總有要捨棄的,不能拘小節而壞大事……浮雲城上千子民的性命,難道竟比不上她洛小丁的命?”

李玄磯背對著他不發一言,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江蘺不要再往下說。良久。他才道:“你說的沒錯,可她,畢竟是我親手教授地弟子,跟了我整整六年,你讓我如何下得了手?”他深吸了口氣,悽然笑道,“若她死真可一了百了,令浮雲城自此平安,那倒也罷了……只是。你道風竹冷當真能善罷甘休?沒有洛小丁他一樣會來尋浮雲城的不是……”

江蘺啞然無語,半晌才道:“至少……可解眼前危機。”

“你容我再想一想……”李玄磯轉過身來,卻並不看向江蘺。他的眼光虛虛瞟出去,落在岸邊積雪上。“她地事情我還需好好想上一想……”

江蘺見他神色黯然。再不忍逼他,只道:“城主還需早作決斷。”

李玄磯道:“我知道……風竹冷那邊有勞你繼續派人盯著。”

江蘺點頭。想起此事的來龍去脈又覺愧疚,歉然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會盡快將洛小丁找回來。”李玄磯沒有作聲,風越見大了,吹得岸邊地碎雪屑四處亂飛,有幾片沾在他髮鬢上,將他的頭髮染白,竟似頹然老了幾歲,整個人看來憔悴不堪。

回到取松院時,尚悲雲還沒有走,李玄磯走進去時,他正站在書案前拿著一簿書冊發呆。李玄磯喚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臉上卻仍是木木的,執著那書冊的雙手卻在微微發顫,眼見李玄磯走近,他忽然咕咚一聲便跪倒在地,仰頭哀求道:“求師父收回成命。”

李玄磯被他忽如其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