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那麼刺厲與慘目。

烏猱秀士望著這已與自已相依了二十年的良伴,望著這對自己食宿不離唯命是從的異獸,心如刀絞,痛淚盈眶。

他早已不將這隻異獸看做是一隻畜牲,他曾默默的向它傾訴過自己心中的苦悶,他曾在煩躁時,以這畜牲出氣,他更曾在歡愉時、在驚險中與它共享苦樂,但是,這隻異獸卻對它主人盡了最後的效勞,以死來解救它主人可能是致命的一擊!

烏猱秀士驀覺頭腦一陣暈眩,他好似感到四周的一切,已在瞬息間變得空虛與毫無意義。

於是——

他緩緩抬起頭來,又看到了已默然站立於他身前的江青。

江青面孔上,也流露出一股惋惜的神色,向地下的烏猱屍體注視著。

但是,這片惋惜的神色,卻似一條火線,引燃了鳥猱秀士胸中憤怒的火焰,他淒厲的踏前一步,半神經質般狂笑道:“江青,好!休太好了,這頭畜牲,自那兒來,也回到那兒去。但是,也請你一併送我回去吧!”

江青望著鳥猱秀士那扭曲約面容,滿布紅絲的雙眼,再加上他悽怖的狂笑,這……

……這不是極像一頭瀕臨死亡的猛獸,在做著最後噬敵前的形相麼?

他微微驚悚了,感到體內有著一股寒氣升起,於是他不自己的向後退了一步。

紅面韋陀戰千羽亦已驚覺到情勢的嚴重,他緩綏移近兩步,暗中提聚真力於雙掌。

大旋風白孤向惶然上前的雲山孤雁,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式,心中卻嘀咕道。”真他孃的邪門,又不是死了他爹爹,卻做出這個狗熊樣子幹啥?生似能嚇倒入似的。”

忽地——

烏猱秀士狂吼一聲,抖手便劈出五掌,這五掌勁力駭人已極,更自五個不同的方位暴襲而上!

江青一個大撤身,已出人意料之外的倒旋出五尺,行動之快,無與倫比!

他身形轉出,已急急大叫道:“姓木的,你去吧,不要逼我出手!”

烏猱秀士厲叱一聲,幌閃中,又已奔濤駭浪般拍出十七掌,踢出九腿!

他此刻身手之凌厲快速,竟是出人想象,好似在驀然間,已增加了三成功力!

江青眼見適才烏猱秀士那慘厲傷神之狀,已不忍再下辣手,故而,他此刻衷心的希望對方能知機而退是以烏猱秀士一輪猛攻狠打,江青卻不還一招,熟練而流暢的施展著邪神昔年震懾。武林的“如意三幻”,在間不容髮的細微空間,令人目眩神迷的急速穿走幌掠!

他身形電掣般閃動中,急切的大呼道:“木靈,你不要逼我,我不要殺你。你去吧,三年後再來尋我,喂,你瘋了?你不要逼我出手啊!”

但是,任江青如何急呼大叫,烏猱秀士木靈卻生似變做又聾又啞一般,充耳不聞的掌劈腿掃,攻勢狠毒無比,盡向江青全身致命之處猛擊。

一旁的大旋風白孤,見狀之下,勃然大怒,他大吼道:“四弟,活劈了這怪物。媽的,他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算什麼玩意?”

蛟索飛錘亦握緊拳頭,大叫道:“江老弟,你不殺他,他便殺你啊!想想這小子昨夜一連幹了老哥哥的七個孩兒,想想他昔日一共染了多少血腥,這種殘暴乖戾之徒,留著只是遺害世人……”

江青心中急速的思忖,一時之間,卻仍然拿不定主意,他實在不願自己再多造殺孽。

此刻,他僅是稍稍出手招架,並未還攻。

鳥猱秀士攻勢卻越來越快,掌力波盪,如山崩潮湧,他已發揮出全身功力,將“五絕手”施至極限!

他此刻腦中一片混沌,一片空白,所有的,僅是極為簡單而強烈的一個意志:“殺死江青”!

於是,他出手已更形凌厲,雙目怒突欲出,面孔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