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愛人至少需要其中之二。朋友,自己不缺;親人,只留存在記憶中;愛人,恐怕自己永遠得不到。

迷信的老媽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請算命先生幫我看過手相,命中註定克一切所愛的人事物,換句話說,只要是自己愛的,都會離開,甚至消亡。

對了,我記起來了,老爸好像就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當時,一群氣勢洶洶的人闖進家門,老爸把我藏在吊頂的天花板裡,然後我聽到來人惡狠狠地要老爸交出我,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後,我從縫隙中看到了血泊中的老爸,他是含笑走的,他的靈魂在欣慰地望了一眼我藏匿的天花板後就消散了。

曾經心愛的寵物狗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過馬路時被車碾死了;在那個瘋狂追星的時代,也不知道那些意外他殺自殺的各路明星中有多少是我瘋狂崇拜過的。

於是漸漸,把自己養成了個不學無術、渾渾噩噩過日子的街頭小混混,帶著從小學就開始認識的黃徹和葉謙踏上了不良少年養成之路,好不容易混出個名堂,葉謙卻是去了重點高中,離開了我們,雖然他受到父母壓力把心思放在了學習上,偶爾還是會聚一聚,只是把身份改了改,成了一名‘談笑間牆櫓灰飛煙滅'的幕後軍師,而那條黃鱔在不久後遭遇了妹妹的慘劇,自此便把心思放在了警校。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來自孤兒院的方文添。

為了不再連累無辜,我把有關‘愛'字的詞句從自己的詞典中刪除了。即使是唯一的親人……我的老媽,我也儘量與她保持距離。然而,有種形容,說是靈魂深處的情感是沒有辦法遮掩抹煞的。最後,老媽還是走了。那個雷雨天,突然出現的獸讓我驚惶失措之下,造成了一起嚴重的車禍。那隻可恨的獸獵殺了邵子維的雙親,雖然我和老媽在辛晟的掩護下逃脫了獸的攻擊,可老媽還是因為車禍失血過多離去。那是三年前,我二十二歲,看慣了各式形態的魂,原以為自己已經能夠用平常心來對待,原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麻木,然而,當再次親眼見證親人的靈魂離開身體的時候,我還是不敢抬頭面對。驚恐、害怕、恐懼,甚至於我多麼希望自己沒有這雙眼睛,那還能在急救室外抱著一絲希望,哪怕只是十秒鐘,也是一種幸福。

怎麼突然想到這些?人長大了就容易懷舊嗎?自己已經到了那種年齡了嗎?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拿出剛和報紙一起買的煙,點了一支,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車駛向了郊區。

手機丟了還真是麻煩,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去石梵村應該是這條路。

一聲槍響劃破天際,隨即又是兩聲,是從左邊的林子裡傳來的。我立刻停車,奔向那槍響的來源。

辛晟從不用槍,如果他來這裡是因為那時的殭屍沒有被處理完全,那麼在如今應該有氾濫趨勢的石梵村還會有誰在?

突然從旁邊把我撂倒的殭屍面目猙獰地咬向我的脖子,那力大無窮的腕力只怕我抵抗不了半分鐘。被咬到可不是好玩的,就算不成了他們的盤中餐,也遲早變成他們的同類。那麼噁心的模樣,我寧願一頭撞死算了。

耳邊接連三響,眼前的傢伙已經被洞穿腦袋,噁心的血液噴灑在我臉上。我嫌棄地推開身上的死屍,一個囂張的聲音傳入耳裡。

〃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類以物聚。〃

〃哈?〃這類似的腦袋短路預警訊號似乎在哪裡碰到過。

聽著那熟練地上膛聲音,我抹去臉上的血跡,轉眼去看那個不知所謂的傢伙。

略微消瘦的下巴,不羈的黑髮,犀利的眼神,還有那骨子裡的傲氣,以及這種帶有特色的字尾話語。。。。。。竟是那晚在‘今生酒吧'裴驄介紹的人。

關於‘為什麼你在這裡'這麼蠢的問題我是不會問的,看他那副桀驁不馴持槍的模樣,以及剛才被他射殺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