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商量好的任務全權交予聶雲瀚這個一級演員。“聽說最近軍營裡有心懷不軌的老鼠,時時做些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事。卻不知,在北夷大軍臨近之前,花幾日功夫捉捉老鼠,聶將軍以為如何?”

聶雲瀚並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這“老鼠”背後所指代的含義,只是漫不經心地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郡主要捉多大的老鼠?”

那一刻,驀嫣不由佩服起蕭胤敏銳的觀察力來,他說得一點不錯,聶雲瀚果然是軍營裡的老油子,不管有什麼異動都知道。

起身走向聶雲瀚,驀嫣故意曖昧地傾身,在蕭胤面前公然與聶雲瀚咬耳朵,可說的話卻不是蕭胤交給的。

“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真人露相

驀嫣發現,自從她故意與聶雲瀚在公開場合咬過耳朵之後,蕭胤真的就開始履行起自己之前“不能再那般親密”的言語,與她保持起來非一般的距離。

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和葉楚甚商議要事,就是和向晚楓商議要事,連帶的,使得葉楚甚和向晚楓也沒有時間理會她了。不僅如此,他晚上不再和她一起睡,甚至,一天裡很難見上幾次面。有時,偶然與她在不得不相遇的情況下遇到,也是凝著一張俊臉,一言不發,目光像針鋒刺雨那麼銳利,全身上下寒氣磣人。

這難道是吃醋?

明明是他不願讓人知道與她一路逃亡的狼狽經歷,也不願在別人面前露出在乎她的弱點,那麼,她就如他所願,轉移視線,讓人誤以為她此刻要全心全意依靠聶雲瀚在青州的勢力,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聶雲瀚的身上。

他要利用她,那她就“好好”的,“盡職盡責”的由著他利用,難道,這也錯了?

驀嫣明著裡一頭霧水,頗為委屈,可是心裡卻暗暗地高興,不動聲色,反而藉著這機會時常往軍營裡跑,找聶雲瀚找得更勤了。

一方面,她要拿聶雲瀚轉移視線,另一方面,她也的的確確需要從聶雲瀚的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她和蕭胤自然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可是,聶雲瀚不也是和她一路的麼?

她要藉助他的實力,他要藉助她的權利,各取所需罷了。

畢竟,要號令青州的數十萬士卒,不是容易的事,再加上,軍營裡有居心叵測的細作,更是加大了她凝聚軍心的困難。而聶雲瀚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驀嫣的目的所在,有時在人前與她態度親暱,甚至敢當著軍營裡眾人的面,旁若無人佔她的小便宜,痞氣十足,可若是隻有他們兩人時,他又顯得態度很冷淡,一副心不甘情不願卻又不得不為之的模樣。

所以,當他把一張寫著一長列名字的絹宣擱到驀嫣的面前時,那張英氣逼人的臉難看得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神色也照例是冷淡的,很忿忿的模樣。

驀嫣仔細看了看,發現那上頭列出來的名字,清一色是青州軍營裡有點地位的大小頭目,就連最有發言權的“八部眾”,也有五個人的名字在那上頭。

“這是什麼?”她愣了一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聶雲瀚的用意何在。

“老鼠。”聶雲瀚瞥了她一眼,簡短地應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水,就著壺嘴就往嘴裡灌,仿似胸腔裡蓄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非得用這種粗魯兼粗暴的方法才能澆熄。

“這麼多?!”這下子,驀嫣倒有些傻眼了。

她本以為,把那些害群之馬揪出來殺一儆百,那就一了百了了,可沒想到,軍營中有貳心的人那麼多。這一刻,她突然明白,為什麼頗有能耐的尉遲非玉花了五年的時間,也沒能成功統御軍營,反而被逼得不得不殺她嫁禍給蕭胤以做藉口,原來,實在是因為這軍營中混跡的蛀蟲太多了。

“我怎麼知道郡主要抓的老鼠是肥是瘦,是偷糧食的還是偷香油的,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