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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已經聰明地猜中了他的心思,蕭胤那清俊儒雅的臉上噙著一絲淺淺的笑,將唇湊到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薄唇細細摩挲著她的耳廓,眷戀地一寸一寸吞噬著:“驀驀,和你說話,真是一點也不費勁。”
雖然他徐聲輕言,聲音低啞,可是,也不知是因著天氣冷,還是他的氣息太過溫暖,驀嫣只覺得他的呼吸灼燙如火,那舉動曖昧得令她發軟,就連響在耳畔的每一個字,都彷彿要毫無保留地燒進她的骨血中,把她熔掉。
“可是,他那模樣,分明就是個白眼狼。”她微微喘息著,在他的親暱中顯得有點昏沉沉的,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衫,可是腦子裡的脈絡仍是清晰無比的:“誰知他會不會在某一日突然掉頭,咬你一口?”
聽得驀嫣的擔憂,蕭胤瞳眸一黯,那淺淺勾起的唇角劃出些微冷厲,世故而內斂的眼中溢滿漠然的光芒,淡淡擱下話,聲線如刀一般犀利,鋒芒畢露:“他有把柄在我手中,要做反咬一口的白眼狼,也要先掂掂自己有沒有那能耐。”
聽到他話語中冰冷的“把柄”一詞,驀嫣突然心口上狠狠緊縮了一下,油然而生的寒意好似一滴墨,在水中慢慢散開,洇成嫋娜的絲線,看似清晰,實則亂亂地糾纏著。
“把柄”二字,含義太多。
那代表著弱點,代表著有機可趁,代表著對手一旦被人揪住便只能束手就擒,毫無還手之地。
似乎,他總能冷靜地找出每一個人的把柄,善加利用,讓對方毫無反擊的餘地。從葉楚甚到向晚楓,從聶雲瀚到尉遲非玉,如今,還要再加上賀蘭貞與毀木措。
卻不知,在他的眼中,她的“把柄”是什麼?
對他的情情切切,是不是也該算作是“把柄”?
驀嫣的心抖得有點難以自持,她想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不去胡思亂想,可顫抖的手指和怦怦亂跳的心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她的心緒越來越亂了,心底的彷徨和無措洶湧成了波濤,一浪一浪地擊打著胸口,衍生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哦。”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深吸一口氣,有點勉強地應了一聲,強迫自己擠出一抹稱不上自然的笑,頓時覺得有些眩暈,微微晃了晃身體,只能選擇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怎麼了?”蕭胤似乎也覺察到了驀嫣的不對勁,垂下頭來看她,卻並不知道她因著他的話而有了思量。
“冷。”她蜷在他的懷裡,含糊地又應了一聲,感覺到他收緊了雙臂,那溫暖卻也危險地氣息像一個蝶繭,把她包裹得更緊了。
也不知是她思緒太亂,還是“甲殼蟲”走得太慢,總之,那最後百來米的距離,竟然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才到,讓她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心裡的恐慌。
到了北夷軍營,蕭胤先一步下馬,似乎是與賀蘭貞母子早有約定,雙方只是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色,賀蘭貞也沒有揭穿蕭胤的真實身份,反而是恭恭敬敬地向著驀嫣欠了欠身子,行了個禮,稱了聲:“郡主”
驀嫣也連忙下馬回了禮,正打算入營帳商討那所謂的盟約之時,站在一旁那臉色難看的毀木措過來了。
“禽獸不如,我們又見面了!”看著毀木措那張於扭曲中混合著抽搐的臉,驀嫣突然一下心情就好了,不僅輕快地打著招呼,還暗示性地伸出腳來,做了個輕踢的動作。這個動作很有掩飾性,在別人眼中似乎是騎馬太久舒展筋骨的表現,可是,在毀木措的眼中,那卻成了一種近乎嘲諷地告誡:“上次,我把你招呼得還不錯吧?”
“小黑?!”他似乎一下便回憶起了這個動作曾經帶給他的劇痛和重創,咬牙切齒看著她,眼神冷得像是兩道劍芒,緊抿的薄唇,凸蹙的眉宇,呈現出一種可怕的猙獰,像是恨不得撲上來一把扼住她的脖子:“你這個悍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