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李秋水一眼,道:“讓婢子拎來一壺茶,先潤潤嗓子如何?”

對面的童姥道:“誰喝這賤婢的東西?”

楊易擺手道:“童姥稍安勿躁,兩位為什麼起了爭執,我也略有耳聞。”

他嘿嘿笑道:“年紀都這麼大了,還爭什麼風,吃什麼醋?也不怕小的們笑話。”

童姥與李秋水聽楊易如此說話,對視一眼,都暗感羞愧。但隨即羞愧被羞怒所取代,兩人同時看向楊易,“你懂什麼?”

這麼多年來,這還兩人第一次同時說出了同一句話。

這一句話說完,兩人對望了一眼,一股複雜的情緒從心底升起,但旋即被壓了下去。

楊易笑道:“懂與不懂不在年齡大小,況且我所經歷之事非兩位所能測度,有些事情,或許我看的比兩位還稍微明白那麼一點。”

他喊過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的虛竹,“虛竹,無崖子臨死前,是不是給了你一幅畫?”

虛竹走到楊易面前,道:“楊大俠,你怎麼知道?難道當時你就在我旁邊麼?”

楊易笑道:“這個卻是沒有。”

他也不解釋為何知道無崖子給了虛竹一幅畫,只是問虛竹道:“畫呢?”

虛竹道:“在我懷裡!”

從懷裡掏出一副卷軸,正要遞給楊易,旁邊的童姥喝道:“不能給他!”忽然起身,快捷無比的向虛竹手上的卷軸抓去。

楊易手指一彈,一股勁風飛出,逼得童姥不得不閃身避退,在她閃退的空暇,已然將虛竹手中的畫軸輕輕巧巧的拿了過來,對童姥笑道:“一幅畫而已,童姥何必如此激動?”

旁邊的李秋水嬌笑道:“是啊,一幅畫而已,看看又能如何?”她看了看童姥,“師姐,該不會這張畫上面畫的便是我吧?”

童姥見楊易隨手一彈,一縷指風便如此驚人,便是自己全力發掌也不過如此,正驚異間,聽到李秋水如此說話,怒道:“賤人,你想的倒是美!”

李秋水道:“既然不是我,為何師姐不攤開讓大家都看一下?”

童姥為之語塞。

她當初剛剛被虛竹在眾多反叛的手下救出之後,便看到了無崖子送與虛竹的一幅畫軸,當時展開粗粗一看,便知道所畫之人便是李秋水的模樣,心中憤恨惱怒之情自不待說,之後幾次欲毀掉此畫,俱被虛竹阻止,如今看楊易的架勢,似乎是要將這幅畫當眾展開,她心中自傷之憐亦復惱怒,這幅畫若是被李秋水看到,那豈不是又要被她出言嘲諷?

因此方才出手阻止虛竹。

如今見畫軸被楊易接過,童姥臉上變色,定定的看了楊易一眼,對虛竹道:“咱們走!這畫兒不要也罷!”

李秋水見童姥臉上不對勁,更覺得這畫軸有蹊蹺,笑道:“師姐,何必這麼急著走?楊大俠都說了,喝杯茶,隨便賞賞畫,大家平心靜氣的說說話,豈不是好?”

童姥嘿嘿冷笑,“老婆子可沒有你這股騷勁!姥姥生平不讓陌生男子近身,喝茶賞畫那是你們騷人才能做的事情,我可是學不來!”轉身便要離開。

她將“騷”字咬的極重,顯然是在諷刺李秋水的水性楊花。

在童姥說話間,楊易已經將手中卷軸在桌面上展開,李秋水扭頭看去,只見畫軸上一位美女嫣然輕笑,千嬌百媚,正是自己年輕模樣。

她心中一喜復又一痛,喃喃道:“師弟,你心裡總還是有我的啊!臨死之際,手中還有我的畫像,把這幅畫給了小和尚,你是想讓我傳授他功夫麼?”她感嘆幾句,目光在畫像上仔細看了幾眼,忽然吃了一驚,“咦?這不是我!”

童姥在楊易展開畫軸之時,便已經轉過身子,拉著虛竹便要離開,正走了幾步,聽到李秋水說畫像上面畫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