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轉過身去,對田歸農道:“田兄,你這是何故?為何要對送信的少俠出手……”他一句話沒有說完,突然停住,驚道:“你頭髮怎麼白了?”

田歸農此時已經不再發顫,聞言道:“範兄剛說我頭髮不對勁,怎麼苗兄也這麼說?”他強笑道:“我正當壯年,哪裡會有白髮,是不是寒氣太重,頭上結冰所致?”

苗人鳳將長劍遞到他的面前,道:“你照一下便知!”

苗人鳳手中長劍劍身平展,光滑如鏡,田歸農湊近劍脊處仔細看了看,便發現不甚清晰的劍脊上出現了一個白髮老者的面孔,白髮如雪,額頭起皺,面現驚惶之色,隱約便是自己的模樣。

第七章豪雄

看著劍脊上白髮蒼蒼額頭起皺的面孔,田歸農嘴巴越張越大,眼睛也慢慢的凸了出來,劍脊上映照出來的面孔也隨之嘴巴張大,眼睛鼓起。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噗通”一聲,田歸農坐倒在地,聲音發顫,神情惶恐不安,“這一定是我看錯了,這一定是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噩夢!一點是在做夢……”他喃喃的說了幾句,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腦袋低垂,身子蜷成一團,不住發抖。

田歸農長相俊美,遠邁同濟,這麼多年來他也因此極為自傲,如今忽然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如何不驚不痛?

此事比他父親慘死遼東之事對他的打擊更甚,一時間就覺得整個世界充滿了荒誕詭異之氣,令他難以置信,不敢接受,只疑身在夢中。

苗人鳳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依舊呆呆站著的楊易,對於田歸農何以突然之間頭白皺起心下老大不解,對範幫主道:“扶他回去罷!今天這事兒透著一股不對勁兒!”

他轉身看向胡夫人,“這位少俠好生了得,不知怎麼稱呼?”

胡夫人見楊易無事,心便放了下去,此時苗人鳳相詢,也不隱瞞,道:“這位小兄弟是我夫妻二人進關之前在雪地上救下之人,當時他受傷極重,只說是姓楊,之後便成了這副痴痴呆呆的模樣,具體姓名卻是誰也不知。”

苗人鳳道:“原來如此,也不知哪位老前輩教出了這種青年大高手?在這位少俠面前,苗人鳳自愧不如!”

他雖然對田歸農忽然變得蒼老感覺不可思議,不知是何緣故,但隱隱約約覺得與眼前這個黑臉大帽子的少年有著某種必然聯絡。

見到楊易剛才伸指奪兵,抖手碎劍的功夫,苗人鳳心中自然是暗暗心驚,知道這一手功夫,自己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此時又見到田歸農猛然蒼老,只覺得心頭有一種說不出詭異之意充斥瀰漫,說不出的不舒服,隱隱有一種“此人我決計難以匹敵”的念頭滋生。

但他是豪俠之性,迎難而上,向不懼人,心中驚懼之情只是一閃,隨即眉頭一擰,向胡夫人問道:“胡大俠可是就在店內?”

胡夫人道:“正在裡面用飯。”

苗人鳳道:“好!”

再不多說,大步前行,不幾步便走進了小店之內,對於楊易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多厲害卻是再也不問不想。

小店裡胡一刀正喝酒夾菜吃得正歡,見苗人鳳來了,指了指桌子,道:“吃罷!”

苗人鳳道:“好!”

坐在了桌前,不多說話,端碗倒酒,舉箸夾菜,雖然吃得快,但相比胡一刀的吃相可是要斯文多了。

不一會兒楊易與胡夫人以及跟隨苗人鳳來的一幫人也都進了小店,有人見苗人鳳竟然跟胡一刀同桌而食,吃了一驚,道:“苗大俠,小心飯菜有毒!”

苗人鳳道:“素聞胡一刀行事光明磊落,乃是一個響噹噹的鐵漢,豈會暗算我?”說話間,一碗酒又被喝乾。

胡夫人拉著楊易的手坐到了桌子旁邊,見胡一刀看向自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