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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撞翻小茶几了。沒事,已經收拾好了。〃
〃你當心鄰居上來投訴。〃
說完兩個人屏氣凝神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任何響動,言採就說:〃這個時候還不上來,再投訴也要等到天亮了。〃
從窗戶看出去,天邊已經變成了黛青色,下半夜了。謝明朗定下心來,才聞見房間裡的煙味,他咳了幾聲,問:〃你幾點鐘起來的?〃
〃不記得了。〃
一旁的小電視上正播著不曉得什麼紀錄片,謝明朗瞄了一眼,是他沒看過的片子。他看著言採發青的眼圈,無言地嘆了口氣:〃不再去睡幾個小時?〃
〃睡夠了。你去睡吧。〃言採坐回椅子上,開始倒帶。
謝明朗站了片刻,沒有離開,而是說:〃你介意我留下來一起看這張碟嗎,我也睡不著了。〃
言採扭頭看他一眼,點頭:〃隨便你。〃
謝明朗關了燈,拖過書房裡另一張椅子,坐到言採斜後方。書房裡再度安靜下來,只剩下影片本身的聲音。這片子對謝明朗來說沒頭沒尾,他用了好一會兒才理解到這是某部電影的拍攝記錄,畫質不太好,不知道是從什麼攝影器材上轉錄下來的。
畫面中心的那個導演模樣的老人謝明朗並不認得,最初以為是沈惟,但是仔細一想年紀不對,就更摸不著頭緒。這部短片的風格很輕鬆,都是一些在謝明朗看來很瑣碎的鏡頭:比如工作安置道具和燈光,演員在午休時候喝茶聊天,總之看不出任何主題來。
謝明朗正暗想這是個業餘的攝影師,忽然身邊的言採輕聲笑出來,而螢幕上的鏡頭依然平淡無奇,應當是另外有什麼令他愉快的回憶。他盯著言採的後背,之前特意留的頭髮在導演的要求之下又剪了,但是沒有剪得太短,在謝明朗看來,新的髮型讓言採顯得有些〃柔軟〃。念及此,他伸手勾著言採的肩膀,手滑過他的頭髮,語氣不無遺憾地說:〃可惜沒有留下一張你留長髮時候的照片。〃
言採應道:〃陸長寧又要我開始留了。不過以他的一貫作風來說,也許沒多久又會改變主意。〃
陸長寧是《塵與雪》一片的導演。謝明朗知道此人的古怪脾氣和他的知名度絕對成正比,但聽到言採這麼說,完全是沒折騰得沒了脾氣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說:〃本來我一直在想,在你拍這部片子的這幾個月每個禮拜給你照一張照片,然後等你拍完了再給你看。〃
〃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言採盯著螢幕,淡淡問。
〃真的在一起的時候,反而不是特別想拿相機了。〃謝明朗老實地回答。
言採聽了沒說話,抓住謝明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握了一會兒才鬆開。謝明朗覺得此時的言採才算是多多少少恢復了拍片之前的狀態,就問:〃言採,這部片子還順利嗎?〃
似乎沒想到謝明朗會問這個,言採短暫地沉默了一瞬,才說:〃目前進展還好,不過不失。〃
〃我好像從來沒有看到你對其他什麼電影如此上心。〃
〃這個角色本身對我更困難一些,〃言採不假思索地說,〃勤能補拙,我必須付出更多。〃
謝明朗本來想說〃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又在看見言採微笑中的疲倦和幾乎一閃而過的自我厭惡後嚥了回去。他裝作什麼也沒見到,同樣微笑:〃你對這個片子太執著了。你自己不是也說嗎,要從角色裡抽身而出。〃
〃這部片子不是一回事。〃言採又是一陣靜默,語調忽然有些固執,〃當年這個選角的時候,因為年紀的緣故錯過了。我一直想在這個片子裡演一個角色,本來以為再不會有機會的了。。。。。。其實就我來說,倒是覺得體驗派的方法更自在一些。〃
〃不是說是遺作嗎?怎麼聽起來好像已經拍過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