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地呆在家裡頭哪裡都不能去,以保證縣太爺隨傳隨到。因此誰要是跟官司沾上點邊兒,那就別再指望能安安生生過日子了。這也難怪客棧裡的客人們說什麼也不肯留在這裡任人折騰了,都想著趕

了別牽連進去才好。

這樣一來可苦了店小二,他一個人不過兩隻手,攔住了這個就走了那個,追回拉那個又放走了這個,急得他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

老闆娘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略一沉吟,把腿一弓把手一撐,一躍跳到了大堂中擺著的桌子上。她在桌子中央站穩了,掃視了一圈亂哄哄地人群,大著嗓門喊道:“各位,各位聽我說上一句。阿蘭我也知道各位不容易,都是連日裡奔波勞累的受苦命,本是想著來我這店裡歇歇腳解解乏的,誰能知道竟會攤上這麼一件人命官司呢?我不會難為大家,只求大家在我這店裡頭再住一個晚上,我這就趕到縣裡頭去見縣太爺,求他網開一面,不要把大家都牽連進來。成與不成,明日一早我都會放大家離去地,絕對不會刁難阻擋。求大家念在我為大家著想地份上,也替我想想,就多給我一天地時間好讓我活動活動。否則這樣鬧僵下去,惹得街坊四鄰都驚動了,到時大家就是再想走怕是也不好走脫了。”

老闆娘這番話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為客棧裡的這些個客人們著想,又說得入情入理,再加上這裡確實是她地地盤,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看她這潑辣勁,一個年輕女子就敢當眾往桌子上一站扯著嗓門吆喝,想必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再鬧下去真把她給惹急了,恐怕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大夥聽了,止了爭吵,將信將疑地問她道:“你說得可是真的?當真只讓我們再住一個晚上就讓我們走?決不反悔?”

“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我既然許了,就決不反悔。”老闆娘朗聲說道,態度陳懇,語氣堅決,大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之氣概。

“那要是縣太爺不賣你面子,你這一來一去又耽誤了時候,等那些官爺們來到了店裡看過了現場,我們再想走可就不容易了。你有法子放我們出去麼?”

“呵呵,大夥兒是外地人,不瞭解我們這裡的行情。”老闆娘嫣然一笑,百媚頓生,“從我們這個鎮上到縣裡,一來一回一天的工夫就過去了。再要等縣太爺備了案點了卯畫了號出了籤,最遲也要等後天早上才能過來。我保證,明天一早,我就讓大夥兒出去,決不食言!”

大夥兒想了一想,大約是覺得老闆娘說得有理吧,紛紛點了頭答應了:“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再住一宿吧。”

“多謝各位成全。”老闆娘見大夥不再為難,喜上眉梢,站在桌上雙手抱拳拜了一圈,謝道,“連累了大夥兒真是過意不去,這樣吧,大夥兒這兩晚上的住宿費伙食費一概免了,中午我讓店小二給大夥兒端些好吃好喝的,我請客!”

見此情景,木芫清兩手一攤,衝著蘿蔔和南宮御道:“得了,左右是走不了了,咱們還是先回房去,等著中午吃頓好的吧。”

時近中午,耳聽到店小二在大堂裡喊著眾人吃飯,木芫清忙開啟房門走了出來,在走廊裡正好碰見也是聞聲出來的蘿蔔和南宮御,大夥兒心照不宣,彼此笑笑,自然是相伴而行。

南宮御挨近了木芫清,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氣,似花香又似蜜香,低頭看看身邊的人兒,正見她粉頸半露,俏臉微紅,禁不住心中一蕩,不由得讚道:“芫清,你用的這是什麼胭脂水粉,好香啊。”

“御,你這一招哄女孩子開心的馬屁可當真是拍到馬蹄子上了。”木清嘿嘿一笑,捉狹道,“什麼胭脂水粉,我從來不用這些東西的,麻煩。”

“哦,不是你的麼?”南宮御臉上微微一紅,“那興許是別人身上的香氣吧。”

“御你鼻子可真尖,別人身上擦得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