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聲叫住他,突然,一個高挑的女子閃了出來,和十三並肩站在一起。我看清了,那是十三福晉,仍是那張淡然的臉,卻多了柔和的弧度。十三不知笑著和她說了些什麼,她微蹙了蹙眉,扯動著嘴角,十三繼而哈哈一笑……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我的髮梢裙角,我打了個寒顫,好像終於從一個夢裡醒來,悄悄地別過頭——除了轉身,我還能做些什麼。

我快步地走著,一邊把袖中的白玉瓶拿出來,一任裡面的露水傾灑在小徑上。從此以後,我只想把自己的心藏的妥妥當當,誰都不會觸碰得到,誰也傷害不了。

我兀自低著頭只是衝向前去,不料卻突然一頭撞在什麼人身上,便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屁股生生的疼,全身的力氣都好像突然抽盡,我無暇顧及眼前的人,只是頹然地把頭放在兩膝之間,任全身放鬆。

“芷洛!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大嗓門響起,不用看,就知道此人是誰了。我也不抬頭,悶悶地哼唧一聲。

一雙胖手拎住我的後領,我的骨頭仍是軟趴趴的,勉強抬起頭,不可避免地對上了十阿哥佈滿了疑惑的眼睛。

現在看到他的那張圓臉,一雙圓眼睛和皺著的眉毛,我一下想到了肉包子上的褶兒,不禁呵呵地笑了起來,並且笑得一發而不可收拾,再次把臉伏在膝上,又抬眼看著他頗為苦惱的表情,那樣子活像大白天遇到了個女妖。

他求助地向身後看去,粗聲道:“八哥,這女人莫不是瘋了?”瘋了?天真的包子……我搖搖頭,只是咯咯輕笑。一個影子靜靜地籠罩在我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止住了笑,卻仍是把頭越埋越深,只想溺斃在那裡。

“起來吧,不怕涼麼。”低柔的聲音,隨著一雙挽住我胳膊的手一起,讓我不得不抬頭起身。

仍是那對彎彎的眼睛,好像永遠都盛著水氣,此刻卻只是深深地看著我,好像要溫柔地直刺進我的心裡。我忙閃開視線,低下了頭。

他仍是扶著我,手卻是冰冰的,透過衣服傳來絲絲涼意,可我卻奇怪地覺得頗為溫暖。只聽他輕笑一聲,道:“怎麼每次見你,都是摔得這麼醜?”我無奈地答道:“下次見到八爺,芷洛一定會摔得又優雅又婀娜。”他的眼睛更彎了,笑道:“嗯,正常了。”十阿哥也湊近前來,撇著嘴上下打量著我,呼了一口氣,道:“剛才是怎麼了,笑成那個樣子?”怎麼了?我心中潛伏的東西,又蠢蠢欲動起來,似乎又要開始一輪新的吞噬……不行,今天我絕不能在這宮裡一個人待著,我要……

八阿哥已斂了笑意,道:“行啦老十,咱們走。”說著拍拍我的肩,重重地。十阿哥也有樣學樣,笑呵呵地拍了拍我,正舉步要走,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嘻嘻地笑道:“十爺,你們這是去哪裡呀?”他許是看出了我的不懷好意,警惕地拉回袖子,瞪著我問:“你問這個幹什麼?不會是……”。

我挑著眉點點頭,說:“我就是。”“你……好好的在宮裡待著吧,行不?”十阿哥無奈地看著我。

我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又拉過他的袖子,認真地說:“今天,我賴定你了,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他胡亂掃掉我的手,粗聲道:“不行!哪裡有宮裡的格格就這麼出去胡鬧的?”我抬眼看看八阿哥,他滿臉帶笑地看著我們,好像欣賞什麼好戲一樣,竟然也不說句話?!

我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好啊,不帶也行!十爺,上次十四爺大婚,我和你家嫂嫂也沒機會說上幾句話,研究茶道的事,可才剛剛起了個頭。改日不如我直接邀請她來翠雲館喝茶,我想,她一定給我這個面子。”十阿哥漲紅了臉,道:“你這丫頭,要和她說什麼有的沒的?”我聳聳肩:“有的沒的都說嘍。”十阿哥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好,就帶你去,行了吧?”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