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皺起眉頭,嘴唇緊緊地抿著,額頭上冒著虛汗,我忙湊過去輕輕搖他,喚道:“四爺?”四阿哥良久才睜開眼睛,眼神迷離,顯是有些神志不清,盯著我看了半天,有些不確定地沙啞道:“衡兒?”“是我。”我柔聲答道,絞了手巾替他擦汗,手卻被他握住不放。我沒有動,用另一隻手拿過毛巾繼續擦,然後問道:“四爺要不要喝點水?”他點點頭,我於是起身去拿水,他卻還是緊緊握住我的手不鬆,我無奈,只能叫人進來。

伺候四阿哥喝了水,我扶他躺好,替他蓋好被子,他還是握著我的手,我於是坐在床邊上。他靜靜看了我很久,輕聲喚道:“衡兒。”“我在。”我應道。

他動動嘴唇,想要說什麼,我柔聲打斷他:“四爺,你閉上眼睛,我陪你躺著說說話好不好?”四阿哥緩緩閉上眼睛,我也脫了鞋子躺在他身旁,伸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面頰邊輕輕說道:“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帶我偷偷去寺裡進香?那日還冷得很,我們手拉著手上山,後面跟著的人想勸,被你回身一瞪誰都不敢說話……”那時我剛剛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纏著四阿哥帶我出去走走。進香回來,天上還飄起來小雪,青山古寺蒼松翠柏間雪花紛飛,簡直不似人間。四阿哥和我心情都是暢快之極,一路笑鬧……

說著說著,我感覺四阿哥呼吸漸漸平穩,終於沉沉睡去。

這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四阿哥也在我噩夢時把我叫起,在我身邊輕聲慢語地哄我入睡。我抱著他,聽他的呼吸在我耳邊一聲聲響起,第一次這樣清晰地意識的到:我是這樣愛這個男人呵。

很可笑,居然是現在這種時候。

他大概是欠了桑桑很多,卻從未欠過我的。我能在這個世界生存,都靠著他的縱容保護,以前是這樣,現在也如此。我身邊點點滴滴的,都是他的痕跡。所以那日他說要放手時,我才會那樣的不知所措。和他相處是那樣的舒服和自然,讓我不知不覺就上了癮。

我和他之間橫亙著那許多,也許他永遠不會理解我的想法,也許我永遠不會原諒他的做法,可這個男人,已經深深融入到了我的生活當中去了,抹也抹不掉。沒有心動,但他的一舉一動,不知何時已開始牽動著我的心。

天漸漸放亮,我摸了摸四阿哥的額頭,熱度已經基本降了下來,心中稍安,想掙開他的懷抱,卻發現他抱我抱得那樣輕柔,卻是那樣地緊。我鼻子有些發酸,在他耳邊道:“四爺,抱得我緊了,難受。”聲音那樣輕,輕得我自己幾乎都聽不見,他卻皺皺眉,鬆了手。我順勢起身,披了外衣活動了下手腳,走出門去。

我愛他,可更愛我自己,有些事情永遠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有些人也永遠無法當作不存在。一夜的溫情隨著晨光消失地無影無蹤,今天這雍王府裡還會是以前樣子。我愛他,可我現在更愛我的孩子,我不是他的唯一,我的孩子卻是我的唯一。

沒有了他,日子也許會難過些,可誰的日子能完全稱心如意?還不是那樣過。

四阿哥的病總算是大好了,我於是繼續悠閒地過我的日子。

閒下來時,會想到一個比較恐怖的問題——就是孩子,總是要生出來的。我低頭看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想這裡落後的醫療裝置,不可能輸血做剖腹產,萬一難產就只能硬生,生不下來就慘了。我打聽了一下,這裡要難產保一個基本是保孩子,誰讓廣大婦女地位低,皇家血脈價值高呢?嗯,要死了能穿回現代去不?

剛知道自己懷孕時,使勁看了不少醫書,暗下決心要好好保養,可桑桑和十三出事後這段日子,我失眠是常事、飯一天吃幾頓完全憑心情,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