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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誰敲了敲我的頭,抬頭便看到八阿哥斜眼冷冷地看我一眼,帶著十阿哥走開了。我回過神來,也拖著沾了雪的衣服向另一方的花園出口走去,卻見一個人影攔住我的去路——竟然是十格格,仍是蒼白的面孔,身形也更顯消瘦,可盈盈笑意顯得她仍是頗具神采:“有人讓我來給你換身乾淨衣服,免了著涼。格格請吧!”說著她挽過我向景輝閣走去。“如兒,你身子可大好了?”看到她已能走動,我又驚又喜。自從被貶以來,這是我第一次進宮,也是第一次見到十格格,只能星星點點聽到八阿哥提到她的情況。

她淡淡一笑,我才發現她的臉頰都已略微陷下。握緊她的手,我不免黯然:“到底我真的沒能把你照顧好。”十格格搖搖頭:“何苦自擾呢洛洛?”隔了半響,她靜靜地開口:“我一直覺得,咱們活著,靠的不是這副身子骨,而是一股氣息,只要氣聚氣硬,就有力量。”我看著她從容而平靜地向前走去,終於知道她那不變的神采來自哪裡了

到了景輝閣,我忽然有些打怵,咧了咧嘴問道:“如兒,我好歹是因為你的病被貶,如今還有資格進去麼?”十格格斜眼看我,緩緩地道:“我倒問你:一個被貶的格格,有資格仍留著從前的十幾個丫頭麼?有資格進出宮門仍如此大搖大擺麼?還會有資格被那麼多人捧著寵著麼?”說完,她拉了我便進了門。

換好一套乾爽衣服,我來到內室坐在十格格榻邊。她遞給我一杯熱茶,自己只是慢慢小口呷著,好久也不說話。

我知道她定有話說,便也只等她開腔。

終於,她開口了:“洛洛,你可知這次被貶出宮,究竟是為何麼?”我抬起頭來,道:“想來只能和一件事有關,便是我那萬眾矚目的婚事了。”——自從回到佟家,我把這事細細想來,便知道出宮的事情絕對不簡單,只為了十格格的病而大動干戈顯然牽強非常,而其間的牽絆緣由究竟如何我卻終不曉得。

只曾問過阿瑪一次,他卻笑道:“芷兒你想出宮,現下回來了;你不想嫁人,如今不用嫁了。你如果此刻快意開懷,只管享受那份兒喜樂便是,要是細求到了因果,或許反而不若此刻安寧。”頓悟之下,我從那以後就再沒提到過甚至沒再想過此事。

而此時十格格輕輕道:“這件事的確是和我有些干係,只不過不是我的病,而是我的婚事。”我終於好奇起來,只聽她說下去:“宜妃娘娘曾提過你的身份地位,嫁到塞外科爾沁也會滿意,想來是動了讓你代我遠嫁的心思,我只是一直搪塞著。”我一震,放下茶杯停直了身子。

十格格喝了口茶,續道:“南巡剛回的那一天,皇阿瑪清晨便趕來探視我,見我病情加重,自然又想到代嫁之事,隨即授意了隨行的宜妃娘娘。我當時病得幾乎說不出話,心裡急得不得了。”想象著當初的情景,我緊攥的手心裡出了一層薄汗——原來果然如阿瑪所說,凡事只要一個簡簡單單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誰知我煎熬了整整一天,小丫頭們仍沒帶回來指婚的訊息。我既是安心又是納悶,這時皇阿瑪又來探視我的情況,神色很是嚴肅。接著——你就來了,之後的事,你也看到了。”十格格一口氣說下去:“隔了幾天,我特特問了宜妃娘娘。原來,就在那一天之內,有四個人去向皇阿瑪要了你。”說完,她終於看向我。

我出了會神,反而平靜下來,哈哈笑道:“之後,香餑餑就掉到地上了。是麼?”十格格也是微微一笑:“你可知那四人是誰麼?”我不答言,心下自認有了譜,可是她接下來的話仍讓我小吃一驚——“二哥、十哥、十四哥和十三哥。”看到我驚異地張大了嘴,十格格輕笑著咳嗽起來:“當然,十哥和十四哥是說媒的,為人作嫁罷了。”我鬆口氣,又不禁搖頭——果然是八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