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半點都不知道麼?”安怡回憶起從前的那些痛苦的時光,突然發現曾經以為會伴隨終身的那些陰影,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離她那麼遠。曾經以為她會恨入骨髓,其實到了現在,並沒有那種恨入骨髓的感覺,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想要討回公道的願望。

田均肯定是要表示自己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的,他拼命地賭咒發誓,安怡盯著他看了片刻,好像是相信他了:“這裡有一包藥,無色無味,服下後會讓人瘋癲而死,沒人能探查出來,如此,你輕輕鬆鬆便可以擺脫她。我和你之前的恩怨,便也一筆勾銷了。”

素白如蘭花的手拿著硃紅灑金的紙包,看上去既美麗又妖異,卻透著濃重的危險。田均皺起眉頭,猶豫著不肯去接紙包:“可是你要和謝滿棠成親了,若是日後你翻臉不認怎麼辦?”

安怡看著他譏諷一笑:“你和我說了那麼多,原來都是假的。”

他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工作,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縱然彼此都知道沒多少真話在裡頭,好歹是有達成和解的意願,田均哪裡肯功虧一簣?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貪婪地盯著安怡花一樣的容顏,低聲道:“我不過是太想念你了,你總得讓我知道你的誠意。”

安怡垂著眼:“你要如何?”

田均大膽地往她身邊邁進了一步:“讓我抱抱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夢裡看見你。”說著他的聲音便因興奮而顫抖起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是多麼的高興,我真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那時候我就想,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為別的,就因為你實在還和從前一樣,我看到你就再也挪不開眼睛。她和我說你是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安怡往後退了一步:“這裡不妥當。”

田均激動得聲音都變調了:“我有個私宅,我們或許可以去那裡談。你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命,你總得給我鼓勁才是。還有,這事兒必須得周密計劃才能萬無一失。你要知道,張家雖然失勢,不管她了,但她好歹也是張家的女兒,還有莫貴妃也是比較關注她的,若不計劃周密些,留下把柄,對你我都不好。”

她不給他甜頭就別想他聽她的。一旦她跟著他去了私宅,他便要連本帶利地拿回來,到時候,她還想從他手裡溜走麼?休想。想嫁給謝滿棠也是可以的,只要她不怕謝滿棠發現她給他戴了綠帽,她就必須聽自己的。田均的眼裡情不自禁地露出幾分貪婪,目光在安怡的胸前和腰身上來回逡巡著,喉結控制不住地上下抖動。他最是記得,她最喜歡什麼……

安怡噁心得不行,她覺得她被田均的目光侵犯了,而且是一種很噁心的方式。她沉了臉轉身就走:“你若是不肯就算了。叫我跟你不明不白的,那是休想!”

田均見她走得堅決,就又不捨了,匆忙拉住她的袖子,低聲道:“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小性子,有話好好說麼,難道我還會為難你?”

安怡一咬牙,從頸上取下那枚貼身戴著的翡翠平安扣給他看:“看到了麼?我把這個給你,總能成了吧?若是這樣你都不放心,咱們也不必談了。”

田均心裡頓時一陣亂跳,即便早就知道她是安九,真見到了這枚平安扣還是讓人控制不住的激動。他自是知道這枚平安扣對於安怡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都給你。”安怡把平安扣和紅紙包塞進他手裡,又把那迭銀票還他:“我要她死。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商量。不然一切免談。”

安怡乾脆利落地出了亭子,瞟了一眼臨旁的灌木叢,她知道的,張欣就在那裡。那是她給張欣精心挑選的潛伏之地,這個時候,也該張欣出來亮相了。

張欣躲在灌木叢裡縮成一團,幸虧她來了,不然田均什麼時候給她下藥她都不知道。安怡在醫藥上的造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