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不下去。

“傻大個,你倒是快點啊!”

直到落淵實在等得不耐煩,狠狠踢了踢他的腳丫子,他才從驚惶中回過神來,拼命搖頭道:“不,我還是覺得雖然心上人很重要,但自己的兄弟也很重要,我覺得為了其中一個傷害另外一個,這樣,這樣真的很不好……”

夸父嘴笨,就算心再著急,也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在那裡不停比劃著,表達自己不願意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傷害他。

在此之前落淵很難想象,一個威震三界的巨人族主神會是這樣憨厚老實的性子。

這些年落淵被人憎恨過,被人畏懼過,被人崇敬過,亦被無數想抱他大腿的妖魔討好過,但眼下直到自己真正被人無條件的關心照顧過,他才明白先頭所有的感覺,都抵不過這些日子裡夸父給他帶來的溫暖。

眼眶微微有些發熱,落淵狠狠吸了口氣壓下翻湧的思緒後,方才抬頭輕嗤了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不管是要幹大事還是要追媳婦兒,最忌諱的便是婆婆媽媽。你給我滾一邊去,我讓你出來的時候,你再滾出來就好了,現在這裡一切都交給我!”

夸父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看見落淵拔劍狠狠捅了自己幾刀,並幻化成原形玄武,已經開始躺在地上故作奄奄一息狀。

見落淵都做到了這般地步,夸父知曉事已至此,多說已無益,只好道了一聲讓落淵萬事小心,便輕手輕腳地隱去身形,潛伏在了虞淵的外圍。

好在神族的五感都格外敏銳,因而日落之後,重綾回到虞淵之時,便循著血腥味來到了落淵身旁。

彼時為了更方便重綾的靠近,落淵特意將身形壓縮到了半人來高的大小,它倒在地上不停發出痛苦的嗚咽之聲,大腿不停有鮮血浸出,染紅了周著的草地。

重綾瞧著落淵傷勢甚重,又察覺到他身上有純正的玄武族血統,便把落淵當做了還未化形不幸被人所傷的小玄武。

她走到他身前,先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隨後便撕下裙裾打算替他包紮傷口。

也就在她全神貫注地替他處理傷口之時,落淵便猛地揚手將一早便藏在身下的籠子對著重綾拋了過去。

原本精緻玲瓏的小鐵籠,一經脫手瞬間變大了數倍,直接將還未來的及反應的重綾罩了進去,沉重的落地聲,掀起了無數紛飛的野花草屑。

一看得手,落淵立馬便恢復了人形,向著夸父藏匿的方向興奮地嚎道:“傻大個,快出來!我給你把媳婦兒抓到了!”

聽到落淵的呼喚,夸父這才解除了隱身,撒著歡地跑了過來。

看著籠子裡多年未見的心上人,心中柔軟地一塌糊塗,好半晌才在落淵的催促中對著重綾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傻笑,磕磕巴巴道:“重,重姑娘,好,好久不見了。”

就在看見夸父的瞬間,重綾便知曉了自己肯定是被這兩人算計了,她冷著俏臉,聲音似刀:“你確實跟尋玖不一樣,他至少再混蛋,也不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去為難一個姑娘。”

許是重綾話裡的譏誚太過明顯,本就很是內疚的夸父頓時便漲紅了臉,腦袋越垂越低,明明看上去威風凜凜的漢子,卻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弱弱辯解道:“對,對不起,我其實,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見夸父老半天沒吐出半句像樣的話,而重綾的臉色卻有越來越難看的趨勢,終於用樹葉遮好自身重點部位的落淵,索性清咳一聲,站出來打圓場道:“是我給傻大個出的主意,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太想要見你了。”

按照落淵的打算,既然前面兩個步驟都順利實施了,最後的日久生情肯定也不在話下。

然而不管是他和夸父都忘記了,籠子能關住的神族都有實體,而重綾卻是光明的化身,因而這世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