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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可講的。
可當我對上他淡然的眼,不知為何,心便突然安了下來。
“那我去尋鳳鳳,你看好青嵐,不要讓她有機會對我爹爹和鳳離他們下手。”
因相信碧方,所以我並未在此地再過多停留,而是直接準備向鳳莜所在的處刑臺疾馳而去。
直到快到處刑臺的時候,我方才由於擔心而回頭看了一眼碧方的所在。
只見他嘴唇翕動,不知道對青嵐說了些什麼,而後青嵐臉上表情頓時俱變,一臉不甘心地讓所有匆忙趕到的天兵天將擱下了武器,竟當真任由白虎朱雀二族之人從此處安然離開。
眼瞧爹爹他們都沒事,我總算暫且放下了心來,再沒有任何遲疑地踏上了處刑臺。
而當我走近鳳莜身邊的時候,滄曦似經過了許久的掙扎終於鼓起了勇氣,顫抖著將手探向了鳳莜的鼻息,在感覺到那絲微弱卻依舊存在的呼吸後,他原本緊張的神色方才頓時一鬆。
“滄曦,我不明白。”看他小心翼翼地將已經昏迷地鳳莜抱在懷中準備駕雲回朱雀族地,我忍了又忍,雖明知他不會回答,卻依舊忍不住困惑地開口道:“為什麼你明明喜歡鳳莜,卻只是在她看不見聽不見的才對她溫柔?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很在意她是否安好,卻又要給她下那樣殘忍的劇毒,明明鳳莜有事,你也會一生難安的,是不麼?”
滄曦離開的腳步一滯,就當我以為他還是會如往常那般什麼也不會對我說的時候,他卻意外地回答了我一句:“就算會難過終身,可有些事,卻依舊不得不做。”
他不再否認自己對鳳莜的感情,卻也不曾掩飾過自己的殺意。
隨後那些日子,在將鳳莜帶回朱雀族地之後,不管是給鳳莜喂藥還是替她梳洗,每一樁每一件的瑣事都是由滄曦一手代勞。
我看見過他擁著人事不醒的鳳莜在窗邊神色溫柔的替她綰髮,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的手也可以這般靈巧,他白皙的手指在她火紅的長髮間穿梭,不過片刻便替她綰好了大氣又不失嫵媚的漂亮髮髻。或許正是因為鳳莜不可能睜開眼,也不可能看見,所以他才會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每每替她綰好發後,他卻都會輕輕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含笑問她好不好看。
我看見過星辰漫天的晚上,他帶著熾焰鳥,抱著鳳莜坐在朱雀王宮最高的屋頂,對她哼唱凡間的歌謠:“南阜小亭臺,薄有山花取次開。寄語多情熊少府,晴也須來,雨也須來。
隨意且銜杯,莫惜春衣坐綠苔。若待明朝風雨過,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可當鳳莜精神一日日漸好,終於快到醒轉之際,他卻反而又恢復成了素日裡那種對她不聞不問的模樣。
我很是困惑的問碧方:“我不明白他們為何滄曦和鳳鳳明明相愛,卻一定要執著於相殺,而且還一個願殺一個願挨。”
碧方道:“這有什麼好不明白的。”
“哦?”我挑眉看他:“那你解釋給我聽。”
碧方悠悠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這就跟你明知道帝江已經成為有婦之夫,卻依舊對他念念不忘是一個道理。”
我:“……”
殘陽如血,碧方頓了頓,看著天邊一飛而過的鸞鳥,又慢慢補了一句:“這也好比有個自允聰明的傻蛋瞧上了一個姑娘,但他明知道那個姑娘死心塌地的喜歡其他人,卻依舊對她放心不下,那個姑娘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雖然明知道那姑娘不可能變心,但他卻總期望著那個姑娘有朝一日能夠回頭瞧見他是一個道理。”
許是他說這話時的表情難得有點嚴肅正經,因此弄得我也鄭重其事了起來,我想了想,方才開口道:“你說的這個傻蛋是真有其人?你認識他嗎?他喜歡的那個姑娘有和她心上人終成眷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