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者可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身經百戰。它六臂上,有同面的兩隻手臂撐起一面巨大的盾牌,而另一側的三隻手臂則拿著的東西各不相同,其中讓我最為注意的是一截被握在手心裡的槍頭。

印象裡,巴衛手上的短棍,原型應該是一種短槍,其身被折斷,而槍頭不知去向,合理的推測可能是在一次族內比鬥中敗給了這位,作為屈辱被迫折戟。

想到這兒,我將那截斷槍取下,抖了抖,槍身蒼白近乎無暇。“是把好槍!”顛了顛重量,遂將其收下。

而在另一邊,一位帶有魚人特色的女性雕像相比較便顯得溫婉許多。

這是位近乎與人類女性完全一致,只在耳朵,面板上略有不同。她五官深邃,鼻樑高挺的彷彿雪山上的民族,其耳朵尖細瘦長,手臂上一層層細密的彎痕好似鱗片。她的腿比一般女性要更細長,而腳掌則扁平更似璞或者魚鰭。

這應當便是赫蘭族的女性。我看到她雙手交握放在胸口,眉眼露出期盼的目光望向上方。

循著她的視線,我回頭看向身後方的頭頂,看見一幅完全由扭曲的虛線拼接成的畫。

暫時還無法理解這副畫的含義,只側過身子,從半人馬的那座雕像身旁經過,直往裡走。

跪坐在殿堂外的巴衛,依舊默默無言。他的腦袋輕輕觸及著那塊冰涼石板,記憶卻如滾沙滿天,那些洶湧的畫面,無數朝聖而來的子民,順著河流的方向,一路行至此處。

時代交替下,新生的神靈不斷打破舊有格局,於是,部族的首領們便帶著迷茫,來此尋找答案。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這句話久久迴盪在巴衛的心中,從他再次復甦,再次呼吸時,遍尋不到那個曾經璀璨無比的神國。

他並不後悔自己作為唯一的火種被保留下來,如果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那麼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