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去處,潘迅值班,紅袖回老屋基去了。她從十點已經開始催母親燒飯了,可母親不知怎的,總是摸摸嗦嗦的,嘴上倒是不歇,手裡卻跟沒了電量,怎麼都轉不起來。

她又說到昨天的事:“……個人在這裡也沒得屋,就在侄姑娘屋裡住,在那裡住嘜就幫著帶哈娃兒,曉得幾歲哦,讀幼兒園欸。現在幼兒園都要讀好幾年,學費又還貴嘜,相當於找個人帶他耍,樣東西不學。”

“那她還情願在那裡欸,他們火狗兒在西安恁多年定在西安,她一個人在這裡?”

先說一哈到潘達那裡吃火鍋,可大家都覺得這季節吃火鍋難受,還要大中午吃火鍋,忠旭只恨不得喝兩碗稀飯就走。又還是在自己屋裡燒飯,過一陣兒忠信一屋也打電話要來,索性飯菜多煮點,大家都到這裡來吃。

忠旭去買了菜回來,飯恐怕還是要她來燒,沒得事,老張也不出去,先在睡覺的屋裡收拾半天,又落到沙發上看電視。

“她啷個不願意在這裡啊,這裡也安逸得很,她就光是煮頓飯又不做其他啷個,光是接送個娃兒,天天在梅英的館子耍,不然就是去找魯仁姝,跟李國珍一起,幾個天天到處轉的悠哉得很。”

“咦——我昨天沒看到李國珍?吳秀珍那些恐怕也沒轉來了吧?”忠旭因想起來昨天沒看到的人,從前總是在那些人戶轉悠,現在一拆房子,人就都拆散了。

“談吳秀珍出來跟她姑娘在上海欸,你看到沒有嘛?”說到這個人,母親果然沒好氣道,人老成這樣,還是記得從前人家談父親與她的那些眼皮子亂跳的閒話。

忠旭道:“上海恁大我天天路上逮她?你以為那是公社百家山,我轉幾個圈來還是遇得到!恁大個上海我曉得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