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彎彎曲曲的小路,有些猶豫。如果裡面的情況不是像楚軍報告的那樣,皇軍冒失的往裡衝,就會中了八路的埋伏。他雖然沒有和肖鵬做過戰,可是耳朵裡聽得可不少,酒井的下場又在那擺著,肖鵬讓他感到恐懼。一個能在不動聲色間就幹掉了酒井的人,肯定是個非常可怕的對手,他泉養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並不容易,不想成為酒井第二。眼前的道路情況複雜,他們又從來沒有來到過,假如八路的兵力不是楚軍看見的那樣單薄,而是雄厚,給他們來個請君入甕,最後再把路口扎死,說不定就會演一出“火烤乳豬,”那才叫虧大了。泉養就這樣想著,足足用望遠鏡看了好一會,才把手拿了下來,問身邊的楚軍:“你的,一切的探聽清楚了?肖鵬的沒有?八路的,主力的沒有?幹部的有?”

“對,對,太君。我早就探聽明白了,這裡的運河支隊就一個手槍排,排長是田亮。不過,聽說地委的彭部長在,還有好多村幹部。”楚軍像雞啄米似的,一邊哈腰,一邊點頭說,整個臉上的表情就是漢奸像,活活是太監的翻版。

“你的說,彭部長的在?”泉養瞪大了眼睛,那表情比在黑夜裡看見了金元寶還要吃驚,還要驚喜,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是捕獲了冀州特委的彭部長,那可是奇功一件,會驚動華北派遣軍司令的。“你的情報準確?”

泉養像是要吃人的餓狼,幾乎是在咆哮的問,這個訊息太誘惑人了,不能出現差錯。

“準、準確。”楚軍嚇壞了,白眼珠都翻了出來,其實他得來的訊息也是道聽途說,憑他的膽量,怎麼可能敢靠近彭述志。但是面對泉養那兇狠的目光,他只能咬牙承認,否則泉養生氣了,還不活活的劈了他,在他來講,生命是最重要的。

泉養眯縫了眼睛,看了楚軍好一會,腦子裡卻翻起了波浪。如果楚軍的話屬實,彭部長在這裡,八路的就不可能是一個排,這樣的大人物在這裡,gongchandang怎麼會不派重兵保護?楚軍報告的訊息中肯定有一條是假的,他寧願相信後一條,不能冒冒失失的進攻。

就在泉養猶豫不決,進退兩難的時候,有一個人急不可耐了,他就是皇協軍的營長趙三。小野的到來,他非但沒有受到冷落,反而倍加受到小野的青睞,這讓他喜出望外。他看明白了,跟著小野幹比酒井還容易,只要你表現出對帝國的忠心,就會受到小野的重視,不需要溜鬚拍馬、請客送禮那一套。而想表現忠心,是要靠事實說話的,小野的眼裡不揉沙子,什麼事情也瞞不了他。這次他帶隊出來掃蕩,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機會,就多多出力,要讓小野知道,他趙三不但忠心,還很能幹。的確,小野的安撫政策,在投降人員中間確實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每個投誠的漢奸都覺得只要自己對帝國忠心,就會有機會升遷,因為你做了,小野就會看到,會一碗水端平,這就是小野的馭人本事。

那次在石冠中擺的接風宴上,小野的表演給他們留下了太深印象,這種東西的作用是潛移默化的,最後產生的分化作用是巨大的,小野這一手的確厲害,是爭取人心的最好手段,可惜別的日本軍官並不懂,所以他們就不可能像小野那樣駕馭這些人。像趙三這樣的投降者,在偽軍裡十分普遍,當他們邁出了第一步,就不在乎走第二步,這裡的關鍵就是能不能得到被人賞識的機會,如果有,他們會鐵了心的和日本人幹。“太君,我的部隊可以打前鋒。”

正在遲疑不絕的泉養,聽見了趙三的話不免大喜過望,剛才他之所以舉棋不定,就是怕中了八路的埋伏。帝國的兵員漸漸枯竭,上峰已經嚴厲命令,不準隨意犧牲士兵的生命,日本軍官的戰績是要和死亡人數掛鉤的,現在有人自保奮勇的去探路,去掃雷,哪有不允之理?“呦希!你的,對帝國大大的忠心,就由你的部隊衝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