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這些人可是山寨的老弟兄啊!是特工隊的骨幹,是能跟他們共生死的。運河支隊是他們首先發現的,肖鵬是他們逼死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結果袁喜才到成了罪人,這如何讓他們受得了?當時馬有福就火了,恨不能立刻去找石冠中拼命,最後雖然被袁喜才攔住了,可是這股怒氣在肚子裡已經形成了,發洩出去是早晚的事。

人類之間鬧內訌是有歷史傳統的,一旦他們之間展開廝殺,那就是你死我活,寧亡友邦,不亡家奴這是古訓。某些中國人可以在對手面前俯首稱臣,絕不會在自己人面前低頭認輸,共患難還可以,同富貴就不用想了。西河地區的八路軍,國民黨,土匪的力量降到歷史最低點,正是他們分割勢力,切取蛋糕的時候,誰肯把兜裡的肉分給別人?誰不想獲取最大的利益?袁喜才他們的氣憤難平就在於,眼看煮熟的鴨子又飛了,而且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那麼石冠中呢?道理相同。袁喜才沒有到來之前,他在西河地區的投降人員中,軍事地位是舉足輕重的,是無人能撼動的。就是高島在的時候,他的軍事地位也遠遠高於別人,這種優越感一直伴隨著他,權利帶來的好處更使他高高在上,在西河的政界軍界一言九鼎。難怪幾千年來,人類在權利舞臺上你爭我奪,互相殘殺,以至於父子反目,同僚相殘,就在於它的魅力勝過任何美女,它所帶來的利益是其它任何東西都無法企及的。當初在西北軍裡,論軍事素養,論勇敢,他石冠忠並不輸於某些人,卻每每到了升遷的關鍵時刻,他的隊伍會出些莫名其妙的事,讓他功敗垂成。眼看著同僚們,比他級別低的軍官們,一個個飛黃騰達,而他只能望洋興嘆,懊喪不已。那會兒他常常抱怨命運不濟,後來才知道,哪裡是命運不濟,完全是競爭對手搗得鬼。歷史的教訓教會了他,最大的敵人就在你的身邊。你可以不做事,少做事,但是不可以放鬆對你身邊人的警覺,否則你將後悔終身。

小野的到來,石冠忠的地位不降反升,這讓他竊喜了好一陣子,那會兒,他沒有對手,所以做起事來很是賣力,頗得小野器重,他也的確把主要精力用在軍事上。散沙一般的皇協軍,在他嚴格的訓練下,戰鬥力明顯得到了提升,因此在飛虎山的戰鬥中,打得有模有樣,受到了小野的嘉獎,可是袁喜才一來,有些東西就開始轉變,讓他感到了隱隱不安。當初小野孤身獨闖飛虎山,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因為按照一般常識,單單是為了贖取史村和佐佐木,隨便派個人去就行了,犯不上他親自冒險,他可是西河日軍的主帥啊!到了袁喜才下山,和袁喜才見面,第一次聽他說話,石冠中就渾身不自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所表現出的銳氣、心智,和他的年齡不符,做派也根本不像草莽中人。尤其是那雙英氣逼人的眼睛,一看就是不甘於人下的人,他知道壞事了,狼來了。果然時間不長,袁喜才被任命為白鯊特工隊的隊長,在西河的偽軍力量中,一躍成為僅次於皇協軍的武裝力量。而且更不能容忍的是,特工隊只聽小野一人指揮,成為了偽軍中的**力量,國中之國。剛剛來到西河的袁喜才就和他分庭抗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按照這種情景發展,以後會怎麼樣不是一目瞭然了。從此對袁喜才的監視、限制就成為了石冠中的第一要務,他寧可自己不要功勞,也不能給袁喜才的功勞簿上增加砝碼。

這次春季掃蕩,石冠中原本是想賣力氣的 ,做點成績給小野看,免得袁喜才氣勢太囂張,可是分配任務時,小野把他的皇協軍撥出一個營交給袁喜才,當時石冠中的心就涼了,小野這樣幹不是在明顯的告訴他,除了你石冠中之外,別人也有權利指揮皇協軍,不是公然奪權是什麼?他強壓住心中的火,回去後,連夜把曲營長找了過來,面授機宜,告訴他嚴密地監視袁喜才的一切行動,一切有關袁喜才的動向都得報告。曲營長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