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這次被罩進去的是五個人,夜巡隊最後剩下的三個人屁滾尿流的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跑去。

“嘩啦”相璐將吃乾淨的殘骸扔下,不再管那逃跑的三個人,而是準備衝進最近的民居,雖然他很幸運,現在沈濂都還沒有追來,但並不表示他可以有空閒和那些人玩捉迷藏。

相璐剛要擠進身後的窗戶,忽然頓住了——他,很難受!元神好像是浸在了冰水裡,並且正在被一點點的凍裂!

“你!”葫蘆慢悠悠的飄了下來,白痴也知道,剛才他吃的幾個“人”絕對是被做了手腳。可那又怎麼樣呢?無論質問又或者是謾罵,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相璐沉默了,老老實實的看著沈濂的元神拿出了一個玉瓶。

只是再被收入瓶中的最後一刻,相璐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不要害他性命……”確實如同這仙人說的,他不過是個假小人而已,連自己動了心卻都不知道。

沈濂收起了玉瓶,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些修魔的都和抽風一樣,該明白的時候不明白,都見了棺材了,明白過來,又有什麼用?

“咔噠!咔噠!”幾聲,竟然是那三個逃跑的夜巡隊又回來了,只是他們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驚慌恐懼,一個個一臉平靜的向沈濂施禮。沈濂點點頭,回到了葫蘆裡朝著蒙恩他們的山洞飛去。在他背後,三個“人”瞬間癱軟了下去,其實地上哪裡還有人?只有三套夜巡隊的衣裳、兵刃,幾塊獸皮,還有三灘冒著寒氣卻未結冰的紅色液體。

沈濂找到蒙恩的時候,很顯然他們這裡剛剛經過了一番搏鬥。蒙恩和阿卡雷斯都是一身的髒汙和血跡,明顯已經昏過去的血族則被兩把長劍釘在了地上。

葫蘆一路飛到蒙恩身邊,自己把自己系在了他的脖子上,溫柔的光芒閃過,蒙恩身上的完全癒合。

“喂!我怎麼辦?!”阿卡雷斯鬱悶的跳出來抗議,但他花影剛落就聽噹啷兩聲,釘住血族的劍自己掉了出來!

希文落在地上,首先想到的就是撲向蒙恩。雖然模糊,但是他能感覺到相璐並沒有死,所以希文認為相璐已經成功脫逃,但因為他所在的地方距離這裡太過遙遠,所以感覺才這麼模糊。這段時間相璐對他的照顧已經讓希文覺得足夠了,而現在他沒有了,那麼戰死將會是他最完滿的結局……

但是希文並沒有得到他所期望的死亡,剛剛飛撲出來,劇烈的疼痛已經蔓延了他整個身體,他從半空中跌落,在地上打滾嘶喊。

而正要上前搏鬥的阿卡雷斯也被蒙恩阻止了下來:“你的主人已經被捉了,要不要跟我們來隨你。”

“……”希文仍舊因為痛苦而痙攣著,他憤恨的看著蒙恩,咬著牙,顫抖著爬了起來。

阿卡雷斯皺眉,從蒙恩的話裡能夠知道,沈濂沒殺了相璐,而且看來也不準備殺掉這個血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看在自己懷抱裡仍舊臉色難看,仍舊昏迷的由依……實際上,阿卡雷斯也並不想這麼快殺掉他們,但很顯然,同樣是活,他和沈濂的選擇完全不同——冒犯海神尊嚴的褻瀆者,難道就讓他們這樣輕鬆愜意的活下去?

“蒙恩,這個血族可以交給我嗎?”阿卡雷斯放好由依,試探性的詢問。

“暫時不行。”蒙恩搖頭,他知道阿卡雷斯要血族幹什麼。雖然他對這個傢伙也沒什麼好感,但一方面沈濂留著他確實有用,另一方面蒙恩並不贊同虐殺這種事情。

“我明白了。”阿卡雷斯抱起由依,“感謝你們救了我們,有機會再見。”找準一個方向,海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蒙恩無奈的嘆息著,很明顯,此時此刻,阿卡雷斯對他們的憎恨甚至還要高於相璐和希文。

葫蘆在他脖子上滾了兩圈,蒙恩的腦海中響起了沈濂安慰的聲音:“沒關係,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