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5頁)

是夢。唐梵知道，這是夢境，她又看見那幢紅色的小洋樓。“又”？為什麼是“又”，她做過這個夢嗎？

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一切。

那是一幢歐式的小洋樓，外牆粉刷著淡紅色的漿，坐落在很大的一個院子裡，邊上栽滿了鬱鬱蔥蔥的荔枝樹，想來夏日裡定然十分陰涼。

一個月白色短褂的中年女人手裡端著食物，畢恭畢敬地站在棕木門外。

伸手敲響門板，叩——

“將軍，午飯做好了——”

“將軍？”

門突然開了，唐梵看見女人月白色的袖子上血紅色的一片，那是什麼？是一隻手！一隻沒有面板，只剩下肌肉，粉紅色的肉筋、粘稠的血液——那個女人幾乎來不及喊叫，已經被拖了進去。

砰——再無聲響。

“小梵！小梵！”她是被月耀帶有哭腔的喊聲鬧醒的。

一隻白皙的胳膊晃在她眼前，聽到月耀道：“你看！我的手上，是什麼？紅線！好多紅線！為什麼弄不掉？很痛……弄不掉！”

她的眼睛聚焦在月耀的胳膊上，果然可以看見一圈一圈豔麗的紅線，像是紅繩編織的手鐲，緊緊箍在白皙的面板裡。

“別擦了！”她制止月耀越來越用勁的手，柔聲道：“我看見了，我知道很痛，你忍忍，我今天帶你去解決這件事！”

“唐梵，你解決得了麼？”黃曉娟站在門口，冷冷地又帶些嘲諷，“鬼樓，還在等你呢。”

“我倒是覺得，你的下場也並不會好到哪裡去。”月耀紅著眼睛，滿帶鄙夷地說道。

黃曉娟的一句“鬼樓還在等你”卻像是炸彈一樣在唐梵腦袋裡炸開，她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慢慢地開始湧上一股強烈的好奇。

“去看看吧，跟鬼樓有關的。”

“不能去，那裡不安全！”

“有什麼關係，一幢樓而已，去看看就知道原因了，必須去看看！”

“不行……”

“好奇怪啊，為什麼鬼樓每年都有人跳樓呢？為什麼？”

“去看看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被筆仙纏上了，遲早要死，為什麼不去弄明白呢？”

“餘瓏就是在那裡跳樓的，沒準會有什麼線索呢？”

“月耀不能死啊，去看看找找原因吧……”

“去看看，去看看……現在是白天呢，有鬼也不敢出來吧？去看看……”

唐梵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聲音全在蠱惑她前去鬼樓，一個一個聲音，樂此不疲地勸說，去看看吧。

“閉嘴！”她猛然大叫出聲。

黃曉娟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小梵……”

唐梵看了一眼時間，怎麼這麼快就九點多了？時間快到了，她壓下心裡的念頭，拉上月耀，打算去和沈年匯合。

☆、03

沈年沒有想到，這個一向活蹦亂跳甚至懷疑有多動症的表妹竟然會是這麼一副尊容。

沈月耀慘白的臉色已經媲美石灰漿了，而在不自然的白色之下，黑色的眼圈十分醒目，照著國寶來看，的確是有幾分相像。不過沈年不敢在這個時候和月耀開玩笑，他一眼就看出來，月耀的精神處在一個緊繃得快要崩潰的邊緣，沒有閒情逸致胡扯亂說。

他知道唐梵遇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還未想著有多嚴重，但是在看見月耀的臉色，和唐梵臉上化不開的陰沉時，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

“你能驅鬼吧！”沈年沒有料到唐梵一開口便直截了當，他微微一怔，有些頗為不好意思地搖頭，然後就見到唐梵烏黑的眼睛瞪得渾圓，她的表情分明在說“你敢騙我？”

“你是騙人的？”唐梵果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