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沒有殺他。”

秦雷點點頭,飲一盅酒,嘆一聲氣道:“當初在滁州深山裡喊我教官的一共有多少?”

“三百三十七人。”沈青當時就是秦雷的侍衛長了,記得十分清楚。

“現在還有多少?”秦雷幽幽問道。

“這個……”沈青的語氣也沉重下去,輕聲道:“應該還有五六十吧。”

“三十八人。”秦雷神色黯然道:“如果再把侯辛殺掉,就正好是當初的零頭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嘶聲道:“你要轉告他們,等天下太平了,就好好過日子,不要幹些貪贓枉法的事,不然再相見時情何以堪?”

“是……”兩人齊聲應道。

“好了。”收攏一下心情,秦雷振奮精神道:“對當前的形勢,你們怎麼看?”

沈冰輕聲道:“很棘手。”他一個軍情頭子,只負責提供情報,並不負責通觀全域性,因此還是要聽乃兄的。

沈青輕聲道:“要卑職說,中都城那邊倒不足為慮,要堤防的就是大殿下,他手裡那麼多兵,戰鬥力也很強,咱們雖然能打敗他們,但想把大殿下留住,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一旦讓他們逃回齊國去,問題可就麻煩了。”

說到這,沈冰插話道:“哦,我差點忘了,剛接到勇親王的信。”趕緊從懷裡掏出封信給秦雷。

秦雷接過來撕開信皮,抽出信紙,快速瀏覽一遍,便將那信遞給沈青,呵呵笑道:“他請我去他的軍營裡做客,說是準備了便宴,兄弟們敘敘舊。還說只是便宴,僅帶一兩衛士便可,人多就不美了。”

沈青吃一驚道:“怎麼?他現在就想動手?”

沈冰拿過信匆匆看完,頓時作色道:“他讓王爺隻身犯險,分明是圖謀不軌,簡直是痴心妄想!”

秦雷搖頭笑道:“你的意思是,孤去不得?”

“王爺可以照葫蘆畫瓢,請他也只帶二三衛士,來我們營中做客,看看他是好漢還是慫包蛋!”石敢憤憤道:“什麼俠義勇親王,不仁不義。”

“是挺氣人的。”秦雷呵呵笑道:“不過也不能全算客場。”說著指了指東北方向,秦靂大軍駐紮的地方道:“那三十萬軍隊裡可有皇甫戰文和石勇的十五萬,雙方各佔一半吧。”

“聽王爺的意思,您想去赴這鴻門宴?”沈冰狐疑的問道。

“絕對不行。”邊上剛剛就坐的石敢,如坐針氈道:“王爺,這節骨眼上安全第一啊!”

“是啊王爺,”沈青也勸道:“這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咱們可不能在小河溝裡翻了船啊。”

“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秦雷微笑道:“我有三個理由,相信老大不會傷害於我。”說著伸出三根手指道:“其一,如果真想割據一方,秦靂就不會回國;其二,如果真想與我絕一雌雄,他就不該把皇甫戰文他們帶來;其三,孤現在好歹也是一統三國的人物了,青天白日的將我請去,然後乾脆利索的扣下了,這樣不要說堵天下悠悠眾口,就連他的嫡系官兵那裡,也是說不過去的。”說著嘿嘿一笑道:“就算他們真想謀害於我,也得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用些隱秘下作的手段。”

任憑屬下怎麼勸說,秦雷都鐵了心要去赴會,最後只同意讓沈青帶黑甲騎兵師從側面迂迴到秦靂大營十里以外,一旦情況有變,便立刻前去接應。

約定的日子很快到了,接到秦雷會準時前來赴宴的訊息,秦靂十分的高興。為了表示隆重,他特意換了一身新戰袍,將長鬚梳理的十分齊整,顯得儀表堂堂,威武不凡。

他的屬下想做些準備措施,比如說埋伏二百刀斧手之類的,卻都被他搖頭拒絕了。麾下軍官也沒有再堅持,因為他們實在想象不出,秦雷今天來赴宴,會做些什麼防範措施?以武成王的智慧,不會猜不出這裡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