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警方通報的情況,是突發疾病,但我查過齊鳴的健康狀況,他半個月前剛做過體檢,一切正常。”

齊鳴就是作偽證的那個證人。

助手跟了宋境很多年,做事向來謹慎認真。

他這麼說,宋境就明白了。

說是突發疾病,其實就是死得不明不白。

而齊鳴的死,毫無疑問和笛靖背後的人脫不開關係。

現在這唯一的線索雖然又斷了,但足以證明,笛靖敢去宋家鬧事,背後的確有人一手操控。

宋境從一摞檔案中拿出證人齊鳴的資料,交代助手:“齊鳴的資料我親自來查,你把其他和笛靖相關的人再查一遍,任何一個疑點都不要放過!”

“是。”

助手繼續去查笛靖的社會人脈,宋境則是黑進了齊鳴所有的社交賬號,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另一層VIP病房。

白芍下班之後,匆匆趕來醫院。

宋老爺子在醫院住著,林靜青也還是昏迷狀態。

白芍先去了林靜青的病房,例行看看她的情況。

走出電梯,她踩著高跟鞋匆匆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旁邊樓梯間站著的人影。

但是剛要走樓梯離開的笛貝一轉頭看到她,神情一震,立刻停下了腳步。

他今天只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等到了白芍。

笛貝整了整衣襟,轉身站在樓梯口,算著時間。

他不能出現得太刻意,等一會兒過去,才能說成是偶遇。

走廊裡,看到白芍過來,宋家的保鏢上前問好。

“少夫人,您來了。”

“嗯。”

白芍隔著門向病房內看去。

空蕩蕩的特護病房裡,林靜青依然虛弱地躺在一堆監護儀器中。

她體內的血液已經透析了很多遍,毒素也消除得差不多了,但人始終處於昏迷狀態,離醒來遙遙無期。

白芍想起她之前抱著小糰子說笑的模樣,心裡忍不住難過。

林靜青曾經做錯了事,可也付出了代價。

都已經落到被軟禁的地步了,還有誰跟她過不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下手害她?

可惜毒害林靜青的人還沒查出來,宋老爺子這邊又出了事。

一樁樁事情堆積在一起,眼看著宋境忙得不可開交,精神憔悴,她心疼不已,卻又幫不上什麼忙。

她也試過發動白家的人脈,想把那些捕風捉影的輿論往下壓一壓。

可惜收效甚微,似乎是有人鐵了心要跟宋家作對。

可就這麼讓輿論發酵下去,宋家面臨的危機也會越來越大。

白芍怔怔地站在病房門外,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姐。”溫潤的男聲響起。

白芍徹底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向匆匆走過來的笛貝,原本苦惱的神色更多了幾分緊張。

“你來了。”她輕聲打了個招呼,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之前宋家和笛貝之間的恩怨只有林靜青,現在又多了一個笛靖。

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笛貝。

笛貝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地溫和,沒有絲毫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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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芍,發現她明豔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一雙大眼睛不復從前的神采飛揚,眉眼間縈繞著散不開的愁緒。

甚至看向他的時候,還帶著幾分下意識的躲避。

笛貝心裡驀然一疼。

他只是想要和白芍在一起,並不想看她愁眉不展,煎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