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阮東鈺都是他兒子,可卻那麼叛逆,還喜歡男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然而,轉念一想,對阮東鈺,他心底還是十分愧疚的,因為他始終把心放在阮家事業上,幾乎從未好好關注過兒子。

而他老婆,又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和睦,常常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他沒精力也沒心思去管自己老婆做什麼,他們的生活向來是互不干涉的,除了阮東鈺這個羈絆之外,他和他夫人之間的婚姻,名存實亡,除了**,就是冷漠。

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要正常都很難吧?

“舅舅你這麼說,倒是讓我飄飄然了。”

“進去說吧。”阮賀天道。

客廳,管家再次上茶。

這次阮賀天親自動手泡茶,光潔精緻的茶具,擺在這樣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倒也相得益彰了。

裴南銘對茶道並不是很瞭解,至少,還不如阮希知道得多。他很清楚阮希會研究茶道,那也是因為裴老太爺子的關係。

茶香從精緻的茶杯中溢位,讓人的心情也漸漸好起來。不過裴南銘心底卻沒法真正放鬆。

阮賀天這老東西顯然沒把陽陽帶在身邊。

“舅舅打電話找我來,有什麼事麼?”裝傻充愣,即使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目的,這話還是得說。

“哈,既然南銘你問了,那麼,我也就厚著老臉說了。確實有事請你幫忙,對於阮氏來說,這是個滅頂的坎兒,但是,對於裴氏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我要你把停止低價拋售阮氏股票的計劃。”

阮賀天開門見山,語氣一點兒都不像請人幫忙。倒像是強硬命令。

裴南銘伸手輕輕摸了摸鼻尖,“舅舅,商場無父子,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知道,商人唯利是圖。我是商人,舅舅你也是商人,如果今天是阮氏站在裴氏的位置,舅舅你會高抬貴手麼?”

阮賀天已經被公司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阮氏幾代基業,眼見就要毀在自己的手裡,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自己面前笑得溫文爾雅,穩如泰山的姿態。

已經多年沒有衝動的想揍人的心情了,但是,這一刻,他真想把眼前這張臉打扁。這是張和裴巖多相似的臉?!

從小到大,他阮賀天,想要什麼,沒有得不到的。

金錢權力,哪樣不是想要就要?!

第一次敗北,就是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即使倒在他身下*,嘴裡喊的依然是裴巖!

看到裴南銘,就讓他想到了裴巖,想到了秦馨兒——他一生中愛得最深,也讓他敗得最慘的女人。

在秦馨兒那裡,他敗給了裴巖,在商場上,又要敗給裴南銘麼?!

想到這個,他心底的恨怒如海嘯般瘋狂起來,讓他臉上的笑意迅速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種絕辣狠毒,“你說得很對,商場無父子,所以,陽陽的死活,你也不必在乎。”說著他蒼老的眼角挑了起來,眼底全是狠戾。

裴南銘心頭一跳,眼睛危險地眯起,狼一樣盯著阮賀天,“陽陽是阮希的孩子,阮希姓阮。”

阮賀天冷笑,“她心裡可沒有我這個父親,而且,我也從來都沒承認過她。陽陽是不是她兒子又怎麼樣?我只知道,他是你裴南銘的兒子。”

“原來,你是真的自私到虎毒食子的地步了。不管怎麼說,陽陽是你外孫,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可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也真是佩服你。”

阮賀天眼角微抽,他已經走投無路,否則,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他在賭,堵裴南銘對陽陽的父子情。

“我不用你佩服,我只問你,拋售計劃,你是停還是不停。”

阮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