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十米,他便隱隱約約看到枯萎的樹下,半蹲著一名女子。

女子身著男子衣衫,頭戴珠釵,從後背望去十分不倫不類,身形倒是像極了韓靜。除了她,便是遍地的血紅色,鮮紅的血液染透了潔白的雪,紅與白的對稱,竟是那樣刺目。

“韓靜,你在幹什麼?怎麼會有血,你屋裡藏著什麼人麼?”魏易爆喝出聲,大步韓靜方向奔跑過去。

樹下,幾片枯萎的黃葉隨風吹拂,地上刺目的血色盪漾開,那血水幾乎散開了一米範圍,成圓形蔓延。

“藏什麼人?”韓靜半蹲在地上,神色古怪問。魏易指著她身前那塊血色暈染的地方,正準備怒罵,卻被眼前的場景怔住。她腳邊除了滿滿一地的紅色,根本沒有半個人影,更別說什麼藏人了。

“地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魏易覺得喉嚨有東西卡住,氣息不順,硬是擠出一句話。

在他質疑的目光中,韓靜緩緩站立,挑起地上被血染紅的一塊雪,道:“什麼血,我不明白夫君在說什麼。”

“你竟敢碰那髒東西,說,既然不是你自己受傷,就是旁人在這屋子裡,莫非你私藏男人。”魏易面不改色道,十分嫌棄的指著她手中的積雪,粗魯的抬腳踢落。

看他粗暴的動作,韓靜輕巧的避開,手掌揚了揚,解釋道:“這可不是什麼血,不過是一些果子的汁液,方才我在市集購買了一些番柿,專挑了一些熟透了的,剛才走到此處時,卻被一個樹枝拌住退,猛地摔倒時,將番柿壓成了泥漿,這才形成了這麼一灘紅色。”

“番柿?你何時喜歡吃番柿了,不是最憎惡那味道的?”魏易眼神陰鷙,迅速的環顧一週,甚至審視的盯著緊閉的房門,質問。

韓靜緩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道:“世間是最奇妙的,就是曾經你最喜歡的,某一天可能不再喜歡,曾經最厭惡的,某一天發現不再厭惡。人心這東西,有時不是自己能抉擇的,我的前夫,你說是不是。”

她故意喚他前夫,明明是輕描淡寫的呢喃聲,卻透著十足的諷刺,令魏易心底鬱悶不已。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方才只是擔心你的安危。”魏易乾巴巴道,從袖口掏出一大疊的銀票,都是千兩一張,遞送給她:“這是我從尹大人那裡借來的銀票,按照這裡的份額,足夠韓家一半的財產那麼多,我的承諾已經完成,現在就去接阿孃出府,往後,你自己好好保重。”

玲兒老實的站在一側,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韓靜接過銀票,視線始終盯著魏易的一舉一動,數也未數,直接放入袖口中。

魏易見她隨意的塞入袖口,愣了愣神。他本想等著她放鬆警惕,就會立刻衝進她屋子,尋找那個潛伏起來的野男人,卻尋不到機會。

“天寒地凍,要不要喝韓府的最後一杯茶,昨日我們還是夫妻,如今成路人,也算是好聚好散。”韓靜大大方方的朝自己的房內伸手,嫣然一笑,邀約道。

她的目光十分坦然,彷彿這只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沒有半點怯意緊張。

第46章 買賣

“你不介意我進你的閨房?”魏易審視的盯著她,思索著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對於他陰冷的視線,韓靜不躲不避,抬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又向玲兒吩咐道:“去將房門開啟,速去泡一壺熱茶來,不得耽誤。”

“是,主子。”玲兒擔憂的回望魏易一眼,順從的快步走到房門口,將房門開啟。

韓靜朝魏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才回答道:“若問我心底的想法,確實不願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