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嗓門,指著她的眉心,“再說一遍!”

“莫離,你多大了還跟妹妹吵,不就是手機讓她先挑了嘛,你要是不喜歡明天退了重新買。”爸爸站在門口喝斥道。

我訝異地看著他,“在你眼裡,我已經幼稚到了這種地步嗎?”說話間,莫晨已經打掉了我指向她的手指,轉身回房,砰的一聲將房間重重關上。

“那你跟莫晨在吵什麼?”他語氣沒有絲毫的緩和,這種厭倦的態度讓我陡然間委屈的說不出話來。腦海裡閃過上次他回家的場景,那個嬰兒玩偶,那張女性病例,我突然陰冷的笑著,笑聲愈發尖銳,長長的頭髮覆蓋住左臉頰,他亦看不到我偏轉過去的臉上決絕的表情。

“莫離,這是你跟爸爸說話的態度嗎?”

“那你希望我是什麼樣的態度?”我一字一句的沉聲道,每一個字眼在我的唇齒間幾乎都能崩裂開。

過了很久,他忽然聲音低啞道,“對於你,我該說什麼好啊?”

我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手心,眼睛乾的發澀,始終沒有抬起手去揉,我怕,怕這一舉動在他面前造成柔弱的假象。

對於我,他該說什麼好啊?這是他多年以來第一次對我發出的無奈。

我莫名地,很想哭,又很想笑,最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他看著“無動於衷”的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便轉身回身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他好像在蒼老,那個英俊偉岸的男子,好像一夜之間,像一株冬日黃昏下頻臨枯敗的大樹,嘆完那一口氣,便從此身姿佝僂,白髮蒼蒼。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真的變成那個樣子,那個叫林舒的女人,還會愛他嗎?還會陪著他身邊嗎?還會一如既往的照顧他嗎?

答案是不會。

這世上,唯一能那樣對他的人,在我心裡,只有白汐。

我那樣駑定的相信著。

作者有話要說:

☆、寒冷成冰,冬季不快樂

莫晨跟槿年的關係真的很好,因為後來,我經常看到他們形影不離,幾乎每次月假,我都能在自家客廳看到他。

也曾好奇過,為什麼莫晨不去他家,後來想著,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槿年刻意那樣做,心裡不免的又有些不忍,對槿年,也對莫晨。

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能不能死心。

但我知道,若是明明喜歡著,卻又清楚的知道不能喜歡,那種感覺真是痛苦。

就像曾經中考期間,我面對殷澈一樣,班級最後一次大換位,把我換到了他的身邊,那種朝夕相處,聞的到髮香,聽的到心跳的感覺,美好中帶著點惶恐,一面知道他會以學習為重,不能感情用事,一面又拼了命的喜歡,那種想表達卻不能表達的感覺,一直像個高壓氣球一樣,在內心無限膨脹,讓你窒息並滿足著。

想愛卻不能愛,就只能趁現在還能喜歡,就偷偷地去喜歡,以後,將它剪成一段回憶,珍藏在最美的流年裡。

只喜歡,不索取,便能安然無恙。

這個冬天,過的異常的漫長。

除夕當晚,我們那片小區停電,剛好是吃完年夜飯的時候,爸爸又回到了沿海城市,家裡只有我跟莫晨,想不出要怎樣才能做出團團圓圓的一桌精緻的菜餚,最後索性,買了一堆食材打成了火鍋。

中間,莫晨說想要吃炒雞蛋,我說好,那你去買吧。她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滿大街的商店幾乎關的差不多,待到我把火鍋底料及配菜全部弄好了,她才從外面回來,整個人滿臉通紅的喘著粗氣,像是跑了很遠很遠的一段路。

莫晨的廚藝一向都很差強人意,這方面,她自己漸漸地也有些自知之明,在她將手裡的雞